月朗星稀,魏翔正一个人在房间里给家里打电话,老妈说地里的庄家没卖上价,愣是给气的要明年给地租出去。瞧那意思,以后就主攻麻将这一块了。魏翔听完笑了,老太太这是打麻将打上了瘾,觉着农活碍事了,也无所谓,提醒了一番可以娱乐别玩太大以后,还挨了一顿臭骂。
魏月也和自己弟弟说了两句,说是过完年还打算去南方,问题是何慧说什么也不让走,理由是到了结婚的年纪。陈凡回家过年之前就明里暗里用话点人家,就差张嘴直接问人家什么时候让爹妈过来会亲家了。这件事没法说,当年你是老太太给逼走的,现在回来了,也和好了,能不旧事重提么?魏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实在不行你再跑一回得了。
结果呢?又让魏月给臭骂一顿。
魏翔估摸着这娘俩肯定是在家里顶牛了,典型的见不着就想,见着了就得干。最可气的是,干完了还要拿自己出气。
得了,现在这小日子已经很和美了,魏翔也不会真和自己最近亲的两个女人置气,干脆,把俩人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挂了电话在酒店里看起了电视剧。
嘀、嘀、嘀。
电话刚挂,大哥大就二次响了起来,难道是话没说完?穿着浴袍的魏翔将电话接通,想都没想就问了一句:姐,还有事啊?
啥姐?我是老赵。
老赵?
魏翔精神了:本山哥,你不是在排练呢么,今儿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嗨,别提了,赶紧告诉我你在哪呢,我找你去。
魏翔把房间号告诉了他就开始了等待,老赵这是什么意思,这才几天啊,就主动找上门来了,要不是怕太刻意,应该是自己去扑人家才对
叮咚。
房间门铃声响起时,魏翔打床上起身去开门,房门一打开,老赵连衣服都没换,脑袋上那顶破帽子被捏的弯弯曲曲,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洗掉色了,这身装扮和印象中《相亲》里的赵老蔫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刚排练完。等会,怎么还有烧鸡味儿?
哼,老赵坏笑着说道:鼻子挺好使啊,闻见了?
紧接着,打另一只手里拎出一瓶牛栏山二锅头:喝点?
魏翔把身体让开,就着正一个人在酒店待着没意思的时候:喝点就喝点。
老赵迈步进屋,帽子一摘,坐在唯一一张桌子旁将酒菜摆上了桌:白天累了一天了,晚上躺宾馆里说什么也睡不着就想着喝点,一个人儿喝又太没劲,还有点事打算求你,这不,就托朋友要了你的电话号找上门了。
嗨,早吱声啊,我也正没意思呢,打个电话我找你去啊,何必打老远跑过来。
老赵有事求自己?
魏翔没琢磨明白,自己在北京可没有人脉,别说有事,就算是花钱找人都摸不着门,能求自己做什么?更何况这老赵是依足了规矩来的,先打电话、再上门,礼貌十足,完全不是他的质朴性格
老赵拧开酒瓶,将酒店里泡茶用的白瓷杯拿出来,一人倒了半杯。魏翔与他碰杯后,来了一大口,老赵含着酒开始撕烧鸡,半天这才把酒咽下去啊了一声,用油乎乎的手递过来一只鸡腿:不嫌呼我吧?饿了,有点着急,忘洗手了。
哪那么多规矩。魏翔也不在乎,接过鸡腿上嘴就咬,一口下去老赵乐了,他觉着和这个魏翔还挺对脾气,俩人性子里都带着一种不拘小节的豪爽。
老赵也拎着一个鸡腿开啃,边吃边说:对了,说正事,一会儿喝多了该忘了。
他会喝多?
这个货年轻时候与人打赌喝酒,空腹俩人喝了七瓶白酒,喝完他没咋地去演出了,另外那人去了医院洗胃,就这么个人一瓶牛二基本等于刚过瘾,还至于喝多?
老赵也没看魏翔的表情,自己又呲溜一口:魏老板
翔子。魏翔纠正的说道。
翔子,这不快过年了么,我们艺术团原来的赞助商合约到期撤资了,明年的演出服、道具、舞台都没了着落,一年大概一万块钱左右的费用,我认识的商人朋友也不多,就琢磨问问你,看看你这个大老板能不能把一万块钱给垫上,先帮我们解决下问题。
辽宁民间艺术团?
这种演出团体差一万块钱演出费用找不着了?
魏翔怎么有一种想睡觉有人给递枕头的感觉:本山哥,我问一嘴啊,这是你自己的任务,还是你们艺术团的事?
赵本山愣了一下:这还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