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也妮冒着枪林弹雨，向托杰克喊道：“快！后门在这边！出了后门有一条地下密道！”正说着，她向北边墙的最西头的那扇门跑去——它就在刚才他们走过的那条走廊与大厅衔接的入口旁边。原来那扇门就是后门出口。它与其他的房间门看起来并无二致。

老高头和托杰克一前一后从后门冲了出来。

他们发现他们身处葛朗台家后花园的西南角，在晌午的阳光照耀下，一片楼房的阴影遮蔽了他们的身形。有十几个佣兵正在从花园的另一头摸过来——他们统一穿着黑色的作训服——黑衣人！而跟在黑衣人身后的，竟然是之前横七竖八倒在葛朗台家附近的流浪汉——他们此时每个人都手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欧也妮可能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仿佛已经失去了主见，回过头紧紧抓住了托杰克的胳膊。

托杰克赶紧把欧也妮的后脖子一按，跟老高头一起，整个人匍匐到了地上。

“密道入口在哪？”他悄声问向欧也妮，“欧也妮……欧也妮！密道入口！快告诉我在哪！”

“那……那边，大概有几米！”欧也妮趴着，左手抱着头，她的脸都快被她自己埋进地里了，她的右手顺着墙根，指向东边的墙根底下。

他向老高头做了一个向前匍匐前进的手势，老高头心领神会，当先沿着墙根爬了出去。托杰克爬的就没有那么快了——他趴在欧也妮的左侧，替她挡住黑衣人摸排的方向，他的右手正在按住欧也妮颤抖的肩膀，尝试安慰她，同时也尽可能地鼓励她加把劲，和自己一起并排向前爬。

正午的阳光灼人眼球。幸运的是，那十几个黑衣人雇佣兵的目标是建筑里的人，而不是他们。这让他们成功地沿着墙根向东爬了七八米，一个下水道口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就这了？”老高头回头看着托杰克，打着手势。托杰克看向欧也妮——她点了点头。

“下！”托杰克当机立断。

这是一段长长的通道，四面都是土夯实的土壁，低矮狭窄，勉强够一个瘦弱的女人低头猫腰前进——偏偏托杰克和老高头是两个壮汉。于是，很自然的，等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的时候，他俩的腰都快要断掉了。

这个房间准确的说是一个仓库，真正的仓库——里面一摞一摞地摆满了酒桶，粗看过去估摸有几百桶。老高头闻着屋子里的酒香，脸上浮起了红晕，仿佛快要醉了似的：“葡萄酒！这些全都是葡萄酒！天呐！老葛朗台真是富可敌国了！”

托杰克想到刚才听着葛朗台向公牛诉苦：财务状况十分紧张，不由得瞥了瞥欧也妮。欧也妮耸了耸肩，嘟嘟嘴：“我父亲的业务，从来不让我过问。”

“密道出口在哪？通向哪里？……老高头，我们现在还不能睡在这！”托杰克十分无奈。

欧也妮带着他们走到一架木质的梯子前，这梯子的支架足有一个壮汉手臂那么粗：“从这里上去，就可以到达公牛城物资供应中心的后院，出口就是后院的酒窖。”

“可想而知，”老高头十分舍不得地攀上梯子，“那上面的酒一定没有这下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