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狗还吃死人?是不是真的?”我又问了一句。
“那是扯淡,这年头哪儿还有死人给它吃啊,人没了都拉县里炼人炉烧了,回来就是一捧灰。”
我点点头,这话倒是在理,流言传得远了,难免走样。
我留心打听了一下那户养狗的人家,叫曹德旺的住在哪儿,老板热情的告诉我,就在后庄机米厂旁边。
我想了想,又在小卖部买了点心酒,道了谢之后,带着正义哥奔着后庄就去了。
农村的机米厂都挺显眼,一般就在路边。当地不少地方都种水稻,稻谷要脱壳才能变成大米,所以机米厂几乎每个村子都有。
这个时候正是机米的季节,机器一开,离着半里地远都能听到轰隆隆的声音。
奇怪的是我们到了后庄,却没有听到机米厂的声音,找倒是找到了,但是却关着门,生意最好的时候关门?这家人倒是挺个性的。
走近了之后,我和正义哥才听到一阵吵闹声,原来是在吵架。
我们也不好进门,只能在院子外边竖着耳朵听着。
停了一会儿,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原来这户人家在和隔壁的邻居吵架。听着意思还在心疼自己的狗,硬说是自己家的狗,是吃了隔壁的死耗子才死的,要隔壁的人赔钱。
这不是扯淡呢吗?村里的土狗,自己家没拴好,跑出去吃了死耗子,谁知道是哪儿吃的?谁能肯定就是哪家人下的耗子药呢?
标准的讹钱。
隔壁这家人,似乎有点软啊,都欺负上门来了,怎么也没听见呛几句?怎么呛回去我都不用想的,张口就来。
机米厂这家人的媳妇儿,绝对是个骂人的高手,那话越来越难听,很快就奔着下三路去了,还扯上了隔壁人家长辈女性亲属。
骂多了几句,我才明白,原来隔壁的是一个脑子有点儿问题,腿也有点瘸的光棍汉。
人傻嘴笨,自然不是这刁婆娘的对手,被骂得不吭声。
我心里一阵膈应,哪个村子里都少不了这种胡搅蛮缠混不讲理的傻老娘们,背后肯定也有一个彪呼呼不太人揍儿的傻老爷们,再也没有心情去机米厂那家人打听了,干脆走到隔壁,开始敲门。
过了一会儿工夫,就看到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矮个子,红着眼睛,手里拿着铁锹,嘴里嚷嚷着,“还让不让人活了?在逼我我就拼命啦!”
一开门见到我和正义哥,愣住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你们是曹德旺请来的帮手吗?你们都是王八蛋,滚!”
说完之后,就要用铁锹砍我们。
我赶紧躲开,然后趁着矮子不注意,一个闪身,和正义哥一起进了院子。
矮子腿脚不利索,追不上我们,拎着铁锹在后面追,我赶紧把手里的点心酒高高举起,“别介,叔,我们不认识曹德旺,我们就是来打听点事儿的。”
矮子眼神儿落在我手里的酒上,就动弹不了了,咽了咽口水,“你们真不认识曹德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