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他们三兄弟作恶多端，日后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张角，你们要原谅我啊。”

阿威自我安慰，甚至迸发了远离洛阳这个是非之地的念头。

恍惚间他听到了最温暖的声音。

“吾儿何在啊？”阿威的老母亲在屋内呼唤。

老母亲躺在床上，双眼黯淡无光。

一个又老又瞎的女人，是阿威这辈子最敬爱的母亲。

“娘，是不是饿了？我叫下人去做饭。”

老母亲拉他的手。

却没有力气拉动。

阿威眼睛又湿润。

母亲的手臂自父亲去世以后就愈加干瘪。

然后他请了十几个大夫。

十几个只会摇头的大夫。

“阿威，其实娘自知离人世不远矣。”

“娘你不要说这些！”

阿威忍不住嚎啕大哭，生他养他近二十载的母亲一向是他的最后依靠。

“你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母亲亦热泪盈眶，这块从她身上掉下来骨肉她始终放心不下。

于是在阿威的眼中天空不知不觉变得不黑不白。

那是一片灰暗。

死寂灰暗。

半个月后，他再次披麻戴孝。

他哭的双眼红肿，心力交瘁

但至少已了无牵挂。

他重新捡起勇气，遵从母亲的遗训，决定离开洛阳。

这片伤心地。

不过他的一举一动完全瞒不过一对眼睛。

一对锐利的叶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