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高声道:“来人,把本王给侧妃准备的礼物送去蘅芷堂。”
“里面有一支紫鸯花玲珑簪,虽不是什么珍贵物什,但本王一看,就觉得很配芷儿戴。”便是说着拒绝的话,这个男人也让人怨恨不起来。想来,当年姚芷放弃了入国公府做正室的机会而甘心为侧,固然是因为觉得自己过不了世子妃那关,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真的为成王动心了吧。
果然,姚侧妃先是失落,听到后来又甜甜一笑,似娇花初绽,然而,她又敛了笑容,恳求道:“妾身不敢坏王爷的规矩,只是,程儿毕竟是妾身亲生,妾身实是想念得紧不若,让程儿与妾身待一天,只一天,可好?”娇美的女子用这样卑微的语气恳求着,任是再硬的铁石心肠,也软了吧。
“程儿的母亲是王妃,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程儿,自出生时,已记在了王妃名下。”便是说着最残忍的话,成王的声音也一如既往温柔悦耳。
姚侧妃清丽的小脸一刹那变得苍白。她踉跄着行礼告了退,来时精心描画的妆容掩饰不住神情的狼狈,红红的眼圈楚楚动人,却没打动眼前清贵的男子。
看着姚侧妃匆忙离去,容姵有点不忍心,却没再说什么,她对成王相知甚深,知道眼前的男子看着随意宽和,最好说话,但他定下的决定,无人能改。大齐并没有不允许妾室抚养子女的规定,然而成王府却有一道规矩:所有的子女,不论嫡庶,都必须养在正院,养在王妃膝下。
“宫中赐下的茜霞纱,便送到蘅芷堂吧,再加上两笔西洋布料。”容姵朝侍立在身边的绣棋道,绣棋看了看容姵的神色,欲言又止,终是行了礼去了。
“本王的王妃,从来都是这么周全。”成王似笑非笑,容姵有种错觉,他的语气不像是赞赏,倒更像带着丝嘲讽。
“王爷过会儿,还是去安慰安慰姚妹妹吧。”容姵想了想,劝道。
“哟!方才说错了,本王的王妃,不但处事周全,还这么大度。”成王玩味的一笑,懒洋洋地倚在迎枕上,看着容姵似笑非笑。
容姵的脸又发热了,屋子外面都是丫鬟婆子来来去去,她素来性子端方,害怕和成王调笑,会让人想到“白日宣淫”这个词。
她挽了挽耳边垂下的一缕头发,换了个话题:“听皇后娘娘说,今年的上元宫宴,又逢南境大捷,要大办呢。”
“哦,左不过是那些花样。”成王连头都未抬起,手里拿着允程拉下的万花筒,眯起眼睛看着里头的图案。
娘娘也说年年都是那些,都絮烦了,那日在慈宁宫,几位老太妃说起香雪海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