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知道这是她们最后一次通电话，如果她知道离婚会给她造成这么大的折磨……

可是没有如果，人生不能重来，时间不能倒流，她不能收回她之前说过的话。

是她的错，尽管母亲后来为了维护沈菲儿伤害她，可是毕竟养育她二十年的母亲，她怎么那么狠心做到不闻不问。

沈小小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想哭却哭不出来。

她很想说，妈妈，别走，别丢下她。

出席冯佳慧葬礼那一天，沈小小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行尸走肉般，葬礼结束后，她回到沈家别墅。

“明珩，我想自己待一会。”

她转身看着景明珩，脸色苍白。

“那好，我在外面等你。”

景明珩走后，沈小小走到冯佳慧的卧室，很多东西的布置还是熟悉的，冯佳慧衣柜的衣服已经被收起来，床头柜上有几本散落的杂志。

沈小小坐在床上，抚摸着床上的被子，小时候她还常常赖在这里睡，赶都赶不走。

她后悔了，她一直认为是冯佳慧错了，她不顾她们母女两这么多年的情分，为了一个沈菲儿，把她逼出家门，可现在，她觉得是她错了。

是她没能坚持，就因为一个沈菲儿，让母亲独自一人承受那么多痛苦。

是她不孝。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她终究还是哭了，因为她除了哭，好像已经无力挽回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