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那个迪戈里,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她把命都搭进去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蜷缩在地上,浑身是血,整个人都在抽搐,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她怎么能受这么重的伤!
我的手指被戒指烫得通红,但我完全感受不到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左侧胸腔内,只觉得仿佛有人在拿着刀,一下一下地剜着我的心。
直到他们被火焰杯带走,我才从惊恐的情绪中反应过来。我不是只能看着她受伤,我有办法救她,我可以用她给我的袖扣!我才意识到,她给我的这颗袖扣,远比那些海誓山盟的形式重要的多……
这可是,她的命啊……
她是把她的命交给了我啊……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摘下这颗扣子,永远不会。
我慌张地把袖扣攥在手里,拼了命地呼唤她的名字。火焰杯把他们带到了阴森可怖的墓地,那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是袖扣上的阵法坏掉了吗?为什么她不接受传送!!
绿色的光……那是,索命咒!这个矮冬瓜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学生下死手?!更何况,魔法部不管的吗?!擅用索命咒可是犯法的!他应该被抓进阿兹卡班!
漫天的冰凌挡在迪戈里的身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挡下索命咒。可是这么大的法力消耗,她撑不了太久的,她会力竭的!
我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飞出来了,她明知道迪戈里所在的地方是危险的中心,却仍然在不顾一切地往那边跑!她才刚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能打得过心狠手辣的对方啊!
我见过她的法术,有风、有冰,还有雷。其中雷法是杀伤力最大的法术,基本可以一招制敌,可她为什么不用那个呢……一个雷劈下去,对方就死掉了不是吗?
不等我想明白,她就已经扭曲着身形倒在了地上。反应如此强烈,只能是钻心咒。
黑魔法防御课上,穆迪给我们演示过钻心咒的强大,当时蜘蛛的反应足以证明那有多疼。她,还要承受两倍的痛苦……
我不敢再往下想,我也丧失了思考能力。因为我看到,那束绿光直直地打向她和迪戈里,然而挡在她面前的迪戈里,却在魔咒即将触碰到他之前,被她用法术拍飞了出去。
我的视线被刺眼的绿光填满,那意味着死亡的绿色,像是要把我刺瞎似的。戒指上的投影,在盛光过后,悄无声息地散作一片虚无。
我给她的手链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断了。那个手链能抵挡住索命咒吗?她……还活着吗?
我的心脏一定在那个瞬间停跳了,因为我已经要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我的一切,仿佛在刚刚就跟着影像消散了一般。
连呼吸都忘记的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用袖扣把她传送回来。
我没有理会身边不停张嘴说话的克拉布和高尔,更何况,现在除了耳鸣,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机械地默念着她的名字,死死地攥着那枚袖扣,浑身过水一般地疯狂流汗。这次很快,她便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
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塞德里克·迪戈里。
看到面无血色的她躺在地上,我的愤怒直逼头顶。血液撞击着我的耳膜轰隆作响,我抡起拳头招呼到了迪戈里的脸上。他现在哭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当初我们拼命阻拦他的时候,他干什么去了!现在人出事了知道哭了!!!
我仅存的理智阻拦了我现在揍迪戈里的冲动,她现在需要就医,一秒都耽搁不得了!
麦格教授带着我们来到圣芒戈,我被移形换影那该死的撕裂感刺激到想吐。头晕目眩的我踉跄地抱着她往楼上冲,希望格林今天在,在这里我只信格林的能力。
把她交付给治疗师们后,我就被拦在了急救室外。我崩溃地抱着头蹲坐在门口,落魄的不像话。麦格教授说了什么我也完全没有听进去,她大概是在安慰我吧。
大约过去了一两个小时,邓布利多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圣芒戈。其中还有秋·张和塞德里克·迪戈里。
我感觉我的精神都已经不正常了,大家和我说话我也只能做出简单的答复。
“你是提前知道什么吗?你和溪·文好像都试图阻拦过塞德里克参赛。”邓布利多同样蹲下来,看着我问道。
也许是我空洞的眼神属实吓人,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纷纷让邓布利多以后再问,他们说反正小巴蒂克劳奇也已经被捕,这些事现在不着急知道。
“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秋·张哭得快要背过气去,迪戈里也满面愧疚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