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韩晋的蛔虫,邹源扭头向韩晋汇报他所掌握的讯息。
李哲?
偏头望着窗外,韩晋呢喃低语,感觉脑门一阵阵地揪疼,只得缓缓地闭眼仰靠在椅背上休息。
二楼的阳台,李哲手执红酒杯凝视着那一抹纤细的深夜,低头抿了口酒,忽地觉得醇香的口感变得苦涩了。
我去病房找你,你弟弟说你回来了。
几分钟后,站在楼梯拐角住,李哲蹙眉望向正吃力地跪在地板上擦地的魏小聪,胸腔涌动愤怒。
抹布摊开,双膝跪地弯腰上前一推,魏小聪这一推直接推到墙角,把抹布折叠换另外一面,跪地又往前一推,地板很快闪亮。
嗯?你回来了?
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她已经完全忘了李哲恰好也出差过来这事。
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
从车身的昂贵程度,其实李哲心中已有了答案,却不愿承认。
抬头,魏小聪看了眼李哲,低头重复擦地的动作,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插兜的双手握紧了拳又松开,李哲控制着心底的怒意,站定在魏小聪身侧,猛地弯腰将她整个人扯了起来,布满恨意的双眸盯着她波澜不惊的双眸,
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牵扯在一起?难道你忘了你妈妈是被他们家害死的?你弟弟现在还躺在床上?你就自己快活了?
无情的话想一把尖刀嗖嗖嗖地插进她的心脏,魏小聪哂笑了声,垂眸问,
你是谁?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
她只想一个人好好地呆着,只想用自己最后的倔强守护她的家,她爱的人,凭什么一个个质问她?
凭什么?凭我喜欢你!
猛地松开她,李哲横起脖颈,冲着她吼了出来。
他辛辛苦苦将她从泥泞里拔了出来,辛辛苦苦不辞千里远地将她安顿在这里,期盼着她能日渐恢复往日的生机,期盼着她有朝一日能再次发现陪伴在身边的自己。
李哲,我说过,我对你没有任何超出友谊的感情,我接受你的帮助,但不会用感情地回馈你的帮助,这样对你,是一种侮辱。
扔下抹布,魏小聪头也不回地转身回房。
魏小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韩晋就是一个残废,就是一个害你家破人亡的侩子手!
她口口声声地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感觉刺伤了他,他也如一头愤怒地雄狮,再一次将枪口对准了韩晋,他得不到的,韩晋也不配得到。
李哲,别管我的事,让我静一静。
握住门把,魏小聪偏头看了眼正踢翻水桶的李哲,眼角滑下泪滴,她不过是想安静地过一个人的生活,为何如此的艰难?
尽管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魏小聪还是如常上班,甚至为了不让魏小伟看出自己的异样,还小心翼翼地化了淡妆,一路上还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和面部表情。
魏,从今天开始由你负责病房韩先生的复健。
从魏小伟的病房出来到护士站准备上班,猝不及防地,魏小聪接到护士长的通知。
护士长,我能拒绝吗?
刚调整好的情绪又再次坍塌,魏小聪无力地挣扎,最终当然也是无谓的挣扎。
韩晋,你觉得这样耍我好玩吗?
安静的康复室,只有韩晋和外籍康复师,魏小聪劈头盖脸就质问,她努力地将满眼的眼泪都逼回眼眶。
她真的累了,一直在挣扎,却像出身淤泥,更陷得深。
韩晋已经穿戴好了防护用具,偏头看了眼站在远处的魏小聪,微微地眯了眯眼,
魏小聪,身为客户,我有权指定医护人员。
而你不过是这里的员工,你付出服务得到薪资,而我付出金钱得到服务,我们是等价交易。
耍你,无从说起。
说完,韩晋没有理她,示意康复师帮助自己挪动到平行杆上,经过昨天的训练,他的腿似乎有了一丁点儿的知觉,昨晚夜里有疼痛感了,他现在必须抓紧进行康复训练。
你这是滥用权限。
明明知道韩晋说的就是事实,但一想到自己要尽心尽力地帮助他,还得与他长时间呆在一块,魏小聪整个人就如坐针毡,不安和难受缠绕。
魏,过来帮忙,快!
韩晋上了平行杆,吃力地用双手撑在杆上,尝试走了两步就满头大汗,身侧的康复师亦步亦趋地帮扶着,回头朝魏小聪吼了声,让她赶紧过来工作,似乎没有发现俩人的恩怨。
我
咬住唇,魏小聪刚张嘴想要拒绝,康复室的门被推开,一身护士服的莉娜笑眯眯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