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笑了,魏小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比喻成一道菜,忽地就脑补成了一碟煮老了的青菜,幽幽地叹了口气,说,
“煮久了的菜不爽口,就怕有人会吃腻会嫌弃。”
病房很安静,偶尔能听见走廊里人影走动的声响,魏小聪睁着眼望着墙壁上昏黄的灯影,等了一会依然等不来他的回应,抬起头,才发现他已经眯上眼,呼吸均匀,退烧药让他难得地嗜睡。
盯着他轮廓深刻的五官凝视,魏小聪缓缓地伸出手,指腹轻轻地抚摸上他的额头,轻柔地划过他的英气逼人的眉宇和坚挺的鼻尖,最终指腹落在他温热的唇瓣上,温热而柔软,温暖沁入心扉。
摒住呼吸,魏小聪俯下身,极快地碰了下他的唇瓣。
真是的触碰,纯真的感情,魏小聪笑颜如花。
兜兜转转,隔着半个地球,时隔多年,最终还是重复,还能拥抱而眠。
安静的今夜,魏小聪在被窝里与他十指紧扣,将自己的命运与他如树藤般缠绕了在一起,是风是雨,往后同面对。
第二天韩晋已经完全退烧,刚换好西服衬衫准备出院却被送午饭过来的周秀芬拦住。
“刚退烧你身体还虚弱着,在医院休养两天再出院。”
韩晋越来越忙,除了逢年过节已经几乎不住家里,周秀芬担心他出院马上又忙碌起来,一旦忙碌起来根本顾不上休息,她是既心疼又生气。
拿着剃须刀在镜子前刮胡子,韩晋忽地想起魏小聪早上摸他脸被胡渣扎手的慌乱模样,唇角微扬,透过镜子望向在背后紧绷着脸的周秀芬,
“妈,我的身体我清楚,退烧了没大碍。”
“我回酒店处理点事情,晚上回家住,你煲好汤等我。”
象牙村的内涝退了,但韩方对象牙村的排水系统有极大的意见,甚至提出要撤销合作,韩晋不得不亲自协商。
母子俩的博弈最终在韩晋应允回家住一个星期而落幕,担忧又无可奈何的周秀芬暗自地有了决定,不能再放任韩晋一个人过生活。
“会议结束你回去休息,晚上的饭局有我。”
赵智和韩晋一道进入会议室,见韩方人员已经到期,压低了声音,对他的身体状况也有担忧。
“不留院休息多一天,今晚你得回家好好休息。”
“晚上的饭局除了韩方人员,我还约了水利水电勘察设计院的院长和其他水利专家,晚上的局我需要出现。”
韩晋在主位坐下,一边翻阅手上的资料一边告知赵智,晚上的饭局他必须到场,犀利的视线扫过手上的资料,剑眉紧蹙,收浸最深竟达4米。
赵智从兜里摸出香烟,原本想再劝劝韩晋,见他用红笔勾画出收浸的数据,微微地抿了抿唇,
最终又将烟塞回烟盒里。
“行,你参加,但是不能碰酒。”
赵智觉得自己几乎成为了周秀芬二号,像个老母亲般地念念叨叨。
受台风和暴雨影响,一景的入住率显著下降,豪华套房几乎全部空置。
魏小聪值夜班,和同事完成了交接又重新核对了寥寥无几的客房信息,闲来无事拿起之前培训的资料认真看起来。
一旁的彭灿辉无心看资料,捧着手机津津有味地刷着,看的还是轰动的洪水围困照片和视频,一边叽叽呱呱地感叹,
“这一次台风横扫不知道又损失了多少亿。”
“听说仅仅是桃花镇和象牙村的河道治理就要好几十亿。”
手上转动着笔,魏小聪抬头看了眼彭灿辉,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傍晚时候象牙村恢复了供电和供水,林素梅特意给她打来了电话,感叹其他人受浸的惨况。
“魏小聪,送解酒药和热毛巾到韩总房间。”
赵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扬声喊她,不等她回应又转身走了。
“嗯?”
狐疑地站了起来,魏小聪扭头望向彭灿辉,问,
“刚刚赵总说解酒药和热毛巾?”
重重地点头,彭灿辉催促她赶紧去。
魏小聪备好解酒药和热毛巾搭乘电梯上总统套房,从口袋翻出手机,没有任何韩晋的信息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