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真的很爱韩晋,我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
“为了他我不在乎面子也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他宁愿要一个服务员都不要我?为什么?”
佟婧不顾身上昂贵的礼服歪歪斜斜地趴在沙发上泪水滂沱地向周秀芬哭诉自己对韩晋的感情,委屈和不甘心排山倒海地涌来,她这一辈子从来都是想要的都能得到,从未失手,更从未如此颜面尽失。
周秀芬追着佟婧回了酒店的房间,想安慰她却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妆容脱落毫无形象可言,忽地捕捉到她凄厉哭泣之中的话语,猛地抬高音量问,
“你说什么?什么服务员?”
周秀芬猛地用力扳住佟婧的手臂,紧张地三连问,
“你说韩晋喜欢上服务员了?哪里的服务员?”
喜欢上八竿子打不着的服务员?
多年来对感情寡淡的韩晋喜欢上了服务员?
这远比这些年来不爱任何女人还让她震惊还让她无法接受。
一瞬间,周秀芬感觉脑门“噗噗噗”地抽搐,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眼眸,让她头痛让她双眼发涩。
佟婧咬着唇点头,扬起泪意纵横的脸,睁着双可怜兮兮的双眸就那样望着震惊不已的周秀芬,
“就是一景的服务员,韩晋亲口告诉我的,一定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他。”
“不可能,怎么可能?”
周秀芬顿时慌乱地跌坐在沙发上,一边又撑着沙发的扶手想站起来,她震惊却依然执着地心中留有残念,觉得荒唐,觉得不可思议,她完美而冷傲的儿子,怎么可能会钟情于一个低贱的服务员?
“呜呜……阿姨,晚宴前那个女人还来过我的房间,还仗势欺人地警告我远离韩晋……那个女人仗着韩晋现在喜欢她,到处显摆……”
一口气堵在胸口,周秀芬一下子脸就白了,哆嗦着让佟婧把她口中不知廉耻的女人叫来,她就相信韩晋会看上如此的低下肤浅的女人。
整理好桌面,魏小聪刚想到更衣室换下制服下班。却被吴文芳喊住,说1888豪华客房的客人让她过去一趟。
重新将包包放回抽屉,魏小聪狐疑地来到1888客房门口,一边暗自地猜测晚宴是否已经结束,还是房间内另有其他人。
“魏小姐,我求你,求你离开韩晋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魏小聪刚进了客房,见周秀芬撑着额头惨白着脸坐在沙发上,还来不及询问她是否不舒服,便被佟婧狼狈地抱住了腰,泪流满脸地不断哀求自己。
“佟小姐,请你放开我……请你松手……”
莫名其妙地被抱住不断地哀求,对上
周秀芬怒意迸发的双眼,魏小聪当即噎了口气,莫名的恐惧和慌乱充斥着她的心,让她瞬间乱了神。
“你就是那个服务员?你和韩晋在一起?”
周秀芬撑着沙发扶手微微摇晃地站了起来,目光阴寒地瞪着魏小聪,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看上这个身材矮小粗糙制服加身的女人。
冷意从后背泛起,魏小聪双手使劲地扯下佟婧抱着自己的手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佟婧的距离,咬着唇摒住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也试图厘清到底发生什么事。
“阿姨,她是韩晋的女朋友魏小聪,韩晋不久前带着她一起去的韩国。”
刻意地误导周秀芬,让她以为韩晋是带着魏小聪去吃喝玩乐,佟婧捂着嘴又隐隐地抽泣,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带着去韩国?一起外游?”
脑门又一阵阵地抽疼,周秀芬抚了下额头,语调冷厉地质问魏小聪。
韩晋出差是常有的事,时常一个星期飞几个地方,只是带着女人出国还是头一次,周秀芬脑补成了韩晋丢下所有的事情带着她游山玩水嘻嘻人间,是这个女人让自己的儿子变得堕落玩乐人间了。
魏小聪站立在原地,双手用力地紧紧交缠扣在一起,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试图向已处于暴怒之中的周秀芬解释。
“您好韩夫人,我是魏小聪,是一景的员工。”
“你和韩晋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秀芬没有等魏小聪说完径直打断了她的话,咄咄逼人地再一次让她直截了当地表明身份。
像是一把剑,径直逼向喉核,魏小聪吞咽了下口水,微微颤抖着声音承认自己确实是韩晋的女朋友。
尽管曾经一再地惧怕与他家世的天渊之别,也曾恐慌某日的“丑妇见家翁”,却不曾料想是在如此的场面下初次见面。
这样的初次见面场景确实算糟糕。
“韩晋的女朋友?”
“好一个韩晋的女朋友,谁允许你成为他的女朋友?”
周秀芬猛地冲到魏小聪的面前,抬手就要甩她耳光,却在几乎落在她脸颊上时顿住了手,身为韩家夫人,她怎么能在一个野丫头面前失了仪态。
掌风在脸颊拂过,眼见要被甩耳光却见周秀芬顿住了手,魏小聪颤了颤,却强迫自己依然站立得笔直,她从惊惧忽地变成了无所畏惧,因为她反感周秀芬的质问。
“我是韩晋的女朋友,这是韩晋承认的,也是我们彼此承认的关系,并不需要谁允许。”
彼此都是平等的关系,彼此都是爱着对方的,为什么爱需要被允许?
魏小聪不喜欢如此凌厉的周秀芬,也不喜欢她如此偏执而不平等的观点。
“韩夫人,我和韩晋是恋人关系,我们彼此喜欢对方,
我们彼此爱着对方,或许应该得到您的祝福,或许该得到您的承认,但,您不能剥夺我们爱的权利。”
魏小聪越说越激动,小手从紧扣着让自己冷静渐渐地攥成了拳头,激动得骨节泛起青筋,她不过是和韩晋谈一场恋爱,眼下看来却像与整个世界作对。
周秀芬同样攥着拳头逼迫自己冷静,却被魏小聪的牙尖嘴利气得浑身哆嗦,抿着唇忍受着她的句句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