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很小孩子。

看到这副轻松模样的夜蛾正道却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浅野君，作为我曾经的学生的你，还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吗？”

“诶？！夜蛾校长你可真是太过”浅野悠生不满的话还没说完，一阵瘙痒就从他的喉咙里面传了出来。脸色一变，他微转过身，抬起宽大的袖子遮住嘴，忍不住的咳嗽起来，看起来有些狼狈。

夜蛾正道皱紧了眉头，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也是感觉到了意外。他没有试图去安慰他曾经的学生，只是把青年面前早已经空掉的杯子拿过来给续上了水，然后推了过去。

“浅野君你的身体”夜蛾正道说了一半，觉得不太妥当又闭上了嘴，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

等咳嗽声停止之后，他才再次开口，“你还好吗？”

浅野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很是无所谓的回答道：“习惯就好，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我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是这样。”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夜蛾正道的眉头越皱越紧，嘴唇也抿了起来。

他其实有些困惑，有些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醒来的那一刻就是这样，难不成是从出生开始就带着这样的毛病？可是在十年前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他这个学生的身体很好，不强壮，但绝对不瘦弱。脸上也没有这么苍白过，应该是永远带着健康的粉色。

恍然间，他忽然发现，记忆中的人和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人完全不一样，说的过分点，可是说是两个极端。

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任谁在近十年没有见过，也没有听到过一丝一毫的消息的情况下，能对曾经的人有多了解。

最苦的可是不是他，而是现在在咒术高专中任教的那个人。

“去担任老师是绝对不可能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你看看我的样子，这是很健康的模样吗？明明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我都半只脚迈入棺材了，你都还不想放”过我。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严厉的打断来。

“浅野悠生！”夜蛾正道听不得后面的话。

完全就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还一直拿在嘴上说。

这还不是最让他感觉到生气的事情，而是浅野悠生脸上毫不在意的表情，还有他眼底嘲弄讽刺的神情。

抿了抿唇，默默地把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想法给压了回去。

半晌，才缓和了语气打破了室内僵持住的诡异气氛，“抱歉，刚刚的语气有些过了。不过你”

浅野悠生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后，自然地把手里中的茶杯给放了下去。杯底和桌子接触，发出沉闷的声音，也打断了夜蛾想要说的话。

“夜蛾校长。”浅野悠生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碧色的眼睛里全然是一片漠然，“不管您是受到了谁的建议又或者是什么委托，这个建议我都是不会同意的。我的身体情况，只需要看看就能够猜到一二。半只脚都”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经意得瞥了一眼对面的人的表情，很识时务的把后面的半截给吞了回去，“反正我是不会同意这个建议的。我知道你可能是想问理由，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别反驳，我说的都是真的。总之，我就不去给您添麻烦了。”

夜蛾正道叹了口气。他怎么会看不出浅野悠生的身体情况，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会想让他同意这个提议。

迫不得已的，他还是提及了本不想提及的人。

“那我说，这也是五条悟的建议呢？”

“嘭”的一声，浅野悠生手里的杯子从手里脱落，硬生生砸到了地上，然后猛地破碎。

很久之后，才听见叹息一般的话语。

“是么？五条悟的建议啊”

当浅野悠生提着棕色手提箱站在咒术高专的大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是个傻子。

十年没见，突然有人提到了他当初最对不起的人的名字，就头脑失智般地同意到学校任教的提议。

后知后觉的他忽然就发现，十年前是他对不起五条悟，现在人家也在这所学校教师，那他们岂不是天天得见面？那他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会有吗？

他觉得不会。

呵呵

浅野悠生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出来，却发现嘴角根本就扯不动。

算了，认命吧，都到这里了，还能怎么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这件事迟早都要被清算。他可不相信知道他消息的五条悟不会去亲自找他算账，要知道当初他离开的时候所做的事情可不是人做的。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还没等他迈开脚步，就发现自己的手猛地被人拉住，猝不及防之下就被人推到了旁边的墙上。

闷哼一声，眼前有点发黑。

在一时的走神之后，刻入骨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准备还手。可还没来得及，就听见头上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手里的攻击“咻”的停止，身体也僵直住。

不同于之前的青涩，现在的更加的深沉。

“诶呦？让我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悠酱吗？十年不见，你的警惕性还真是越来越低啊。”

语气里满是讽刺和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