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吸牛饮!”宁江也是一惊。
“什么鲸吸?”曾少敢稀里糊涂地问,“什么牛饮?”
汉·韩婴韩诗外传》第四卷:“桀为酒池,可以运舟,糟丘足以道望十里,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唐·杜甫饮中八仙歌》:“饮如长鲸吸百川”。“鲸吸牛饮”一词就是出自这两处,但这里绝不是指放量狂饮,而是一个阵法,也就是玄易界中经常提起的“导气之法”。
风如运,水为财,这是风水布置中最基本的索求,从科学原理上也很好解释这一点。风通,人就会神清气爽;水聚,生命就有源头。但风与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也不是取之不尽的。在一些相对窄小和闭塞的地方,风与水就会显得无比的稀少,于是一些风水大家就别处心裁地想出一个招数。
利用建筑的格局,或者道路桥梁的布置,将风水或阻隔或疏导地引导一处,只供一人一地享用,这就是鲸吸牛饮。
对于这个招数,静河和宁江都不陌生,因为在布置“双龙吐珠”这个风水大局的时候,他们就没少使用“鲸吸牛饮”,那些道路、桥梁、隧道除了勾勒出双龙的形体之外,也是在导引风水之气。
两江蜿蜒拥护之下,陪中区的东半段被圈围成一座半岛,其形状就如同一只深海蓝鲸,在清江和淩江交汇的望天门一带,左右各有一座跨江大桥,将陪南区、陪中区和陪北区串联起来,但就是这两座大桥看起来却像是牛的两根犄角一样,它俯首于鲸身之上,将头探进两江汲取江水。
“静河,怎么办?”宁江忧心忡忡地问,“如果这个阵法一成,我们反而是给别人做了嫁衣,白白地将集结来的龙气让与了他人!”
“这么多的龙气,他们就是想吃也吃不下!”静河说,“只是如此一来,会大大减缓阵法大成的时间,甚至危害到功效!”
“是不是向老师禀告一下,让他想想对策!”宁江提醒道,“这可不是小事!”
“让我想想!”静河在办公室里踱了起来,走了片刻之后,他看向了窗外,指着南山上的一座塔问道,“那是哪里?”
曾少人和雷正扬顺着静河的手指看去,只见南山之上的一个峰顶上立着一座塔,如果眼神不犀利的话,很难能够在郁木葱葱之中找到它的影子。
“文峰塔!”雷正扬说,“建了有几十年了,因为年久失修早就荒废了,没什么人去的!”
“太好了!”静河跺了跺脚,“曾少,麻烦你和曾市长说一声,我需要文物部门配合一下,把这座塔重新修缮一下!”
“修塔?”
“有问题吗?”
“我马上给黄秘书打个电话!”曾少敢说完就起身去阳台上打电话,过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他才收起电话,“大师,黄秘书已经汇报过了,没什么问题!”
“曾少,夏中平那?”雷正扬提醒了一句。
夏中平就是负责文教卫工作的,这事恐怕很难能瞒得过他,如果夏中平知道了,那么就等于牧原知道了,到时候肯定还会闹出其它的幺蛾子。
“哼,他马上就要挪地方了!”曾少敢洋洋自得地说,“恐怕认命流程此刻已经放到市领导的办公桌上了!”
“静河,你有把握吗?”进入电梯后,宁江还是问了一句,“我看还是向师父说一声吧!”
“师兄,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本事吗?”静河问。
“不是!”宁江摇了摇头,“在我们师兄弟八个里,在阵法一学中,你是最得师父真传的一个,对你的能力我自然丝毫都不怀疑!只是这件事影响甚大,还是由师父他老人家来做决定比较好!”
“就是向师父禀告也来不及了,师父年纪大了,还有授印一事劳他去操办,一时半刻恐怕很难能够下山!”静河说道,“好在这鲸吸牛饮一局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成形的,你我在文峰塔上布置一道阵法,就足以克制住牧原的伎俩,让他徒劳无功,然后再禀告给师父,让他老人家定夺!”
“好!”宁江想了想,虽然心里依然有些不踏实,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了。
“时间不多了,我们先把利刃高高悬起,等待牧原动手的那一刻就祭出这道杀手锏,让他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到时候阵法反噬,别说他,就是犹若邻、犹若川和所谓的南玄北易也要来一个重伤!失去了庇护,聚灵棺自会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
“南玄北易不足为惧,但是若邻师兄和豫川师妹显然是有备而来,或许就是受了四叔的指示,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