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那小厮问道:你方才说,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邹家的?
小厮闻言跪下,扬声道:侯夫人说,我们小姐是戌时左右离开邹家的。护送的人说,小姐到家的时候应当是戌时一刻。
沈清江听罢只觉身子一软。
戌时一刻,那不是他离府的日子吗?
难道说,沈初心方才跟踪了他?
沈清江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是这样,想到方才的事情,若沈初心真的跟踪了自己
他简直不敢再去细想结果!
刘福!派人去找!赶紧派人去找!
沈清江只觉得脑袋传来一阵欲裂的疼痛,他装了怎么多次,这会儿倒是真的头疼了。
刘福闻言连忙去准备,沈清江也坐不住了,亲自去找沈初心的下落。
与此同时,沈初心来到白日和楚随州约定好的地方,楚随州早早地便候在了那里。
瞧见沈初心来了,他忙走过来。
可是路上出事了?
沈初心足足晚到了一个时辰,这让他如何不担心。
没什么,只是舅母不肯让我走,所以耽误了些时辰。
她还没有查清楚沈清江到底在密谋什么事情,所以便决定暂时也不告诉楚随州了。
楚随州听闻此言才放下心来。
没事便好,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初心沉了口气,道:白茵茵今日来恒亲王府找我了,她已经知道了陛下让你我二人秘密毁掉长生泉一事,并提出要求让我上报陛下允她同行。
楚随州闻言震惊,随后他立刻道:初心,此事绝不是我告诉她的!自从与你说清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同她见过面了!
沈初心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她握住楚随州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不是你。我的意思是,我打算答应她,让陛下允她同行。
楚随州有些不解地问道:这女人对长生泉向来虎视眈眈,若是带她去,只怕就毁不掉长生泉了。
无妨,我只是想着,跟她之间总要有个了断的。这京城中,天子脚下我们不好动手,她在明我在暗,只有吃亏的份儿。但若是离了京,一切就都由不得她了。
听沈初心这样说,楚随州不由得陷入沉默中。
他原想劝说沈初心不要冒险,毕竟白茵茵此人背后势力是他们都不清楚的,若是正面僵持起来,沈初心未必会占到上风。
但见沈初心心意已决,他便只道:好,一切都听你的。
横竖他都会豁出命去保护沈初心!
沈初心闻言灿然一笑,心中的重担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在承担。
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楚随州闻言道:你说。
沈初心思虑片刻,才开了口,秦猛,到底是什么人?
四周一片寂静,而楚随州面露痛色,他似乎不太愿意提及此人。
毕竟此人和楚尧息息相关。
沈初心意识到自己揭开了楚随州的伤疤,随后连忙道:没关系的,我们不提他了。
秦猛是我爹的副将。
楚随州打断她,继续说道:我爹很是重用他。
沈初心点了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听温伯伯说过。我只是好奇,你是从他那里得知神威将军死于陛下算计的吗?
不错。楚随州陷入回忆,道:当初我在京城调查此事的时候,曾去道观找过他,他却对此事闭口不提。后来白茵茵告诉我主动请缨去平边疆之乱,说不定可以查到真相,我便去了。
沈初心安静地听着,也不打断他。
后来我到了边疆,秦猛竟暗中找到了我,他告诉我爹爹当年就是死于陛下的算计。什么兰国突袭,用兵奇特,什么所向披靡,这根本就是大周和兰国的一场戏!
提起这些,他的面色越发地痛苦起来。
沈初心的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