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地藏垂眼,“白泽大人,此行可无恙乎?”伊邪那美上前问候。“嗯,劳烦关心,我没问题。”白泽收合扇面,轻摇玉骨,落于手心却无声响。“如此便好。”伊邪那美宽心不少。“只是未知这两位可同是阎罗?”“正是,吾二人来此相助平定叛乱。”先见地藏开言。“地狱渡世,大千开道,地藏菩萨可是?”“嗯,不错。”白泽温尔一笑抚平扇面:“那位,高深难测,气场显露出权衡黑白之势,应属百世转轮王。”“想不到白泽大人竟对我等阴神之辈如此了解,劣者甚是惶恐。”百世轮回连连摆手,长笑片刻。地藏、阎魔见二人如此,也不言语,只是摇头。
“双鱼……那时为何只回来了一条……难道……”白泽心想。“也该商议一下近期之事以及日后应对之策。”“也好,同返。”正在四人回返大殿,“另有一事,不知伊邪那美大人可否解答一二。”“哦?但说无妨。”白泽突然发问,伊邪那美心生疑惑。
此时,骇人之举,白泽发力运掌,断海之势欲杀伊邪那美。“您可知,真正的炼狱!”伊邪那美早有防备,瞬时反应,躲开致命一掌。“白泽!目的为何。”转轮上前逼问。“已有答案,何必再问。”白泽心横,只见四周灵气凝聚,“尔等交出奈雅,或可活着离开。”“我等真不知她之下落。”“哼,是你们的人偷袭了他们!”白泽后撤数丈,八角清玄扇再展,猛然一挥,万道剑光扑向三神,地藏巍峨不动,口诵金经,周身圣光经文围绕,卍字莲印尽挡剑招。未留喘息之机,白泽腾空而起,运使冰封三界之力,气氛冷寂,暮雪纷纷,雪落之时,白泽犹如沧海吞日,从天而降,地藏锡杖拄地,佛光乍现,似渡苦海无边“天乘人身,心念无念。”有如如来再临,恢宏佛掌迎战雪月之华,顿时冲击憾四野,天地失色,神鬼避让!白泽借势后退,百世轮回挥刀直向白泽,白泽以止化行,扇展、收、挡、压、拨。身法灵巧闪躲,避开重击。突然,伊邪那美手中流光飞向白泽,白泽不挡,中招之刻,呕血染红三尺素。
“可恶……”白泽纳阴阳,引日月,掌风出。不偏不倚,打在伊邪那美后方暗处。白泽单手背后:“你真是莽撞了!”白泽勾手,一条游鱼飞来,一人着黑衣从暗处现身,地藏、转轮矛头转向此者,欲揭其面目。“不愧是白泽,竟如此轻易。”黑衣人未料此等变数,惊愕间已是命悬一线。纵是能为高深,但对上两大阎罗,亦落下风。伊邪那美与其二人同使招数,此人挡一挡二不挡其三,顿时受创,白泽把握机会,揭来者面目,临身之时,白泽以月华之气灌入其身,伪装之术散去。周围却猛然一震,四人赶忙拉远,见黑气升腾,杀意令人胆寒。数道暗紫灵火划破黑气而出。“众人小心!”白泽两指合并,抬手灭去黑火。“既然高手如云,便下次叨扰,自诩万物之上的神,你们将全数覆灭!”“留步。”伊邪那美手掌紧握,威压将周遭一切碾为粉末。“我之行,神魔难阻。”再不见此人身影。
四人走进察探也并无收获。“此人能为甚是不凡。”“只可惜如此也没能擒住罪首。”白泽将扇面一方方折收。“至少短时间内可暂挡他之行动。”“嗯,但愿。”地藏回头,心知各方皆已当多事之秋,天空愈加灰暗了。“白泽,我仍有一事不明,方才那人……”转轮欲言又止,“那种术法确实有乾坤机变,而且与我之力量有相同之处。尽管‘门’重新开启,但就同一个人来说‘彼’与‘现’二者不可能同时出现。”白泽眼望天际,心绪乱了。“难道有某种方法,可让此成为现实?”伊邪那美同是言之未尽。“此事交由吾处理,日后定能查明真相,方才,吾已将气息暗藏其身,只待他露出马脚。”“也好,当务之急,是先安顿各方,慎防内外忧患。”地藏出面暂止猜疑。“若无他事,吾先返回京都。”正当白泽意欲离开,伊邪那美叫停白泽:“请注意身边人类的安危,他们恐有劫难。”“嗯,多谢。”
“几位,请。”“请。”阴界之中,幕布拉开,人间,神宫的风波也将愈演愈烈。白泽袖口的墨云随风飘游。
白泽返回京都,往风水涧。“大人伤势可无恙乎?”羽宫出门前迎,见白泽素衣染血,伤势沉重。“无碍,计划所需,倒是羽宫你和青音,受了阴气影响,多加调养才是。”白泽折扇换手,左手轻拍羽宫肩头。“我二人已大好,青音也以星运命力为我疗复。”羽宫与白泽并行而走,两人同步内庭。青音由祠堂引两人入内,边走时问青音:“青音,我给你那一尾游鱼派上了大用处吧,它识得我之清玄扇,手上的血咒想必也帮了大忙。”“嗯,多谢大人相助,确实帮了大忙。”“确实,帮了大忙啊。”羽宫察觉到白泽眼神示意。
羽宫讨问:“不知此次计划详细为何?”白泽沉吟:“嗯……过于仓促了,早在吾去忘川之前,伊邪那美以神识领我前往忘川,那尾游鱼引吾前往正确的方向,为你们解围,待你们顺利返回京都,吾发现有人窥伺。连奈雅在此时也被转移出了阴界,加上般若所说,明显为了让吾与阴界决裂,再加上五阎罗围杀伊邪那美时,吾出现的真是不明不白,双方各自怀疑。不过,破绽百出,吾正好利用此点,由寄音之术不动声色将目的转述于三位阎罗,借势假意偷袭,吾等争斗时,暗处之人定以为吾与阴界矛盾激化,视其为仇恨。却不知,自己落入险境。”
“那……其人是……”羽宫进一步问,白泽展扇:“此人能为高深,众人围困,他仍能逃离。”白泽望着远方高塔,铜铃铦轻摆,气叹可惜。至主殿,白泽对两人说:“此次阴界之行,损耗非是小可,你们也该好好休息。”“请。”三人各自离开,夕阳斜沉,白泽步入庭院,走进水潭,两尾游鱼从袖口飞出,跃入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