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时代所限,但仍见不少商铺,也有摊贩聚集,形成街市。朝晨刚临,却有灯火未点先挂;才过食时,便有糕香出笼,炊火再燃,豆填食盛桌。客人来往,游人不绝,稀物门前罗,珍宝内中藏。庭前翠鸟唱曲候,阶上香蕙笑相迎。暄声响天风,亦有佳俊舞姿。“嗯,我等不如去那边的春神庙一观?”羽宫提议。“也好,偶尔拜访一下也好。”穿过人潮,来到庙宇,门前一棵柳四季常绿,严寒中同样。“庙内香客倒也不少。”“此正值春时,人们来此参拜,祈求一年里平安无灾,日后有个好收成。”青音为羽宫释疑道。“不过大人,一路上所遇之人那么多,为何……”“吾是使了术的,平常人看吾,千人也许有千番面孔。”“嗯,随众人一起去吧。”
三人进入庙宇,便往主殿,一尊石像立于木台上,面容俊朗,双手张开微抬,发冠端正,温暖祥和之气自发而散。“句芒何时有此威态……”白泽摆手。
远方北面高山上,“偷吃”祭品的句芒顿感寒冷,不由打颤,“这山里越来越冷了……”又向嘴里塞满吃食。“多吃方可御寒呀。”
“大人不如也来上香?”羽宫和连拉带拖的与白泽走到神位前,“上香……哼哼。”一声冷笑,白泽取来三柱香,却是为燃自烧,星点零火若隐若现,向下延烧,只留灰色尘渣。白泽跳出殿,向北一拜。
高山之上竟成霜雪连连,冰雾蔽天。“此处天气也甚冷了些……”一人青绿衣装,头戴木制叶帽冠,躲在山洞,瑟瑟发抖地往旁边火堆里送柴木,他的瞳孔色如黑夜,又似有星坠入,眼露灵光,手一挥,碧绿藤蔓拔地而起,盘旋缠绕,形成门扉盖住洞口。尽管寒风席卷山林,却是此门不染一点白,生机勃勃。随之句芒双手轻抚地面,淡淡草色,延伸门外,山上竟被铺上一层芽叶。万木生发,抖落千丈雪;春风微和,拂去万尺冰;奇木成林,挡纳冷风百里吹。
“这样应就无事,可吾要如何出去……”
春神庙内,“不知此举何意?”羽宫很是不解,而青音看出缘由,笑而不语。“权当是吾再出后的赠礼。”“莫非……”“正是,我们的句芒大人就栖身北方大山。”白泽双手背后,踏出主殿。“大人何故与其有所交集?”“关系匪浅,算是志同道合。”
谈话之时,一人影藏于暗处窥视三人,白泽察觉有异,欲寻来源,对方气息却瞬间消失,白泽知将生变,“吾等再往别处游赏。”青音、羽宫表示赞同正当三人走出庙宇,一妇女神色惶惶,小步匆匆,挎一盛果竹篮,想向来近,逐步靠近羽宫,羽宫下意避开,仍是与其撞着,竹篮落地,果子滚落,羽宫连连致歉,蹲下将果子建起递给那妇人,交予之时,“羽宫!快扔掉!”白泽忽然看出端倪,自责后知后觉,篮子已交其手中,妇人嘴角浮出狰狞的唇牙,羽宫无法移开手掌,生命之源缓缓被抽出,“休要造次!”白泽扇风挥出,雪气卷向妇人,原形毕露,阴云压境,“孟婆!吾既在此,便不容你为祸!”“你已无力回天!”
人群惊散而逃,纷纷杂乱。而羽宫样貌,身高慢慢回归孩童,“往生咒……”白泽明白此咒效用,空手画符,完成一刻,羽宫怀中白玉金光溢出,光芒灼伤孟婆,“可恶,动手!”孟婆一喝,再出两人,是卞城王与泰山王,“毫无生气,看来两人乃‘彼’界之人,现世的两人,已死。”白泽思索,面对三人威势,未有惧色。卞城、孟婆合力,催引寒毒,充斥京都,常人一沾便倒,白泽以清玄月光护住所有百姓,保其无性命之忧。青音看准时机,身影闪动,夺回羽宫,此时羽宫已陷昏迷。
泰山王展现山岳不动之威,巨大陨石流火扑来,欲毁京都,“青音!”青音使星辰之力倾泻涌出,挡住毒气扩散。白泽后跃一步,拉开距离,右手背后,食指弯曲,秘文浮现掌前,排列成阵,随即消失。先发制人,卞城王长矛攻势疾风骤雨,欲取青音。白泽同时行动,挡在身前再使阴阳合气,指间轻点,已是万钧之力。一招再接,卞城王瞬换攻势,矛头如蝎尾突刺,尽指要害,白泽躲闪之间亦如游龙戏珠,侧身避开穿刺,再稳定下盘,伏腰转回,防住横扫。只见卞城以矛为支,双手撑柄,反身旋踢,落地猛然一掌,白泽曲肱以挡,卞城长矛直刺心口,却闻“当”一声玄扇玉骨阻于矛前,极端相迎。卞城再发力,白泽借势后撤,渐削卞城力劲,再使力后蹬,震退卞城王。
不与纠缠,白泽纵入上空,折扇轻挥:“以水为坎,离震变象,护体法印,开!”护罩张开,笼盖整个京都,陨石重压打在其上,却被弹回,坚固石身渐现裂缝。孟婆、卞城招式再出,白泽、青音无法支应,危急之间,两道锋芒剑气倏至,接下杀招,
“空谷清尘铃铎起,
春泉芳润凉风习。
山林归去引泉溪,
笑看庭前花落急。”一人身着青翠饰以白鸟纹波衣,戴木雕带叶掐金冠,腰别佩带如柳飘,肩头一枝梅含苞。神闲悠然,乌发盘起系银钗,面容含笑精绝世,俊美之颜羡时人。云为阶梯风为台,温文如玉轻踏来。
“哦?你肯出面了?”“吾之地界,不容邪魔侵扰!”豪气之语,剑握手中,寒光映四野,锋芒贯神魄,朔气荡山河。“白泽,那石头交你处理。”“句芒大人……哼,纵有通天本领,以己之力,又如何动我三人。”孟婆奸笑。“哦?一试便知!”风动尘沙扬,叶落纷纷不点地,尖端向敌,已是待发之势,“不过尔尔。”双方同时行动,句芒剑出疾如腾龙,搭配叶刃流,夺人气命只在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