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生机只维持不过一秒，原本还能维系一段时间生命的植物瞬间枯败。

十几颗种子“霹雳吧啦——”落下，那枯槁的双手熟练地将空盆放到一边，端起旁边一盆开始衰败的植物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

旁边，同样只剩下泥土的空盆已经堆了有二十多个。不过生长着衰败植物的花盆更多，几乎摆满了整个空间整个空间，少说也有六七十盆。不大的空间只留一条狭窄的通道，仅供一人行走。

那人机械般的重复着同一个的动作，没一会儿，本就浅淡的光芒彻底暗淡。她又努力尝试了几次，额上渐渐浮现细密的汗珠，手上的光芒却都一闪即逝。

知道再榨不出更多能力，她只能停下无意义的动作，慢慢爬伏在冰冷的地面上保存剩余的体力。空洞无神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枯枝败叶，直直望向洞外明媚的阳光。终是无望的闭上了双眼。

没一会儿，一个瘦高个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女孩没在工作，而是趴在地上休息，直接一脚踢在女孩身上。

女孩被踢的翻了个身，撞在旁边花盆边沿，痛苦的呜咽出声，同时也渐渐清醒。男人这时也看到女孩惨白的脸色，不满的咒骂了一句，却还是打开一支营养剂喂到女孩嘴边。

女孩缓缓睁开眼睛，一手扶着营养剂大口吞咽着，眼中本就不剩下多少的光芒更加暗淡。

这次的营养剂又不是能力者专用的营养剂！

已经一个月了，她快坚持不下去了。

男人见女孩已经能自己喝营养剂了，悄悄送了口气。视线一扫旁边寥寥几个空花盆，脾气又显而易见的暴躁起来。好在这次没继续动脚，毕竟女孩真出了事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快点干活。今天的一百盆才完成这么点，还吃什么吃。”

说完这句，男人没再看女孩，直接走出危房。

危房里常年盛放各种植物，却不是外面充满生机的绿色植物，而是干枯发黄濒临死亡的没人要的植物。所以充斥着一股味道，实在不好闻。

走出危房，男人狠狠吸了口外面虽然算不上清新，却勉强能接受的空气，脸色这才好了些。

只是嘴里仍不停歇：“真是吃饱了撑的一群杂碎，营养剂都喝不上了，还在那瞎研究植物。自己没本事养不活，就拿我们撒气。哼，死了以后不还是这种难闻的味道。”

然后又骂骂咧咧几句，这才走远了。

这是一个靠倒卖植物种子为生的种子贩，种子的来路显然就是危房里的女孩。这些年靠着贩卖种子他赚了不少营养剂，刚开始对能给他提供无数种子的女孩也没有这么差。

只是随着女孩能力透支的次数增多，催生出来的种子也越来越少，男人的态度才恶劣起来。

再有就是最近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临时交换屋，许多人在听说了里面的神奇种子后，再跟他进行交易时都各种挑剔。虽然他也不愁找不到买家，只是跟以前的境遇相比，男人显然无法接受这种落差。

女孩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没有异能者专用的营养剂，她耗损的能力根本得不到补充。长久以来的持续性透支，已经伤了她的根基，以她自身的回复速度，短时间内能力跟本不可能填满。

她却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事一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