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泉顿了顿,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个病态的、甜蜜的笑,“其实我有选择恐惧症的,所以我不会做选择啊,一般这种事情抛硬币让上天做决定不就好了吗。”
“你呢,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了。”泉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如淬了冰般寒冷,“你会牺牲少的那一部分,就像你舍弃了宇智波一族,选择保住木叶。”
一直盯着鼬脸上的神情,泉自然没有错过宇智波鼬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慌乱,放在雪姬背上的手好像用了下力,把雪姬给抓痛了。雪姬从他的双膝上跳下。
泉冷笑一声,沉郁在心中的仇恨及愤怒如火焰越烧越旺,他继续说着:“那一段时间,木叶所有的上忍都集中在了村内,没有出村执行任务。在止水死后,你在暗部工作的时间越来越短,大多数时候显示着你在担任着三代目的护卫工作。那个时候,应该是宇智波一族快要叛变的白热化阶段了吧。”
“你屠杀宇智波族那一个晚上,所有靠近宇智波一族领地的巡逻工作在那几晚停止,简直就像是在为你行方便。”泉缓缓说着,面色肌肉几乎是在颤栗着抖动,他声音却如天籁之音般飘渺,“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偏偏是宇智波一族这么倒霉,这么强势的一族,不合群不合众,就是错误的存在。”
泉目光冷冷,他看着宇智波鼬,又问:“宇智波一族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鼬?”
鼬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他垂着眸,纤长如蝶翅般的睫毛遮掩了他眼中的情绪,身上散着孤寂的气息。他敛目,缓缓道:“抱歉。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你说的没错,我是宇智波一族的叛徒,是宇智波一族的耻辱。”
泉瞳孔一缩,他愤怒地冲上去,用力地拽住了鼬的领子,他怒声道:“我要听的不是这种话!宇智波鼬!你就是个懦夫,一个害怕着战争的懦夫!你凭什么擅自决定着宇智波一族的生死!凭什么擅自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你装什么悲情英雄!你这个混蛋……”
他死命地勒着鼬的衣领,鼬脖子上已然看到了一条红痕,鼬的瞳孔倒映着泉接近疯狂的样子,他神情动摇,嘴巴阖动着,什么话也没说。
泉倏然用力地一拳砸向了鼬的脸上,用力地将鼬给击飞出去。
泉紧攥着拳头,拳头指关节捏得咔擦响着,他恨恨道:“我不会原谅你的!死也不会!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佐助!就这样死去吧!死在我的手上!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他突然觉得很冷,心口好像破开了一个洞,风呼啦呼啦从他胸膛穿过去,他难以抑制地在发抖,四周变得静悄悄的,他好像看不到,也听不见。视野模糊中,只看到了鼬爬起来的身影。
按照着以前,能够袭击到宇智波鼬,他会得意,会畅快,现在只剩下茫然和无措。
趴在石头阶梯上的雪姬换了个姿势,它竖起了尾巴,轻巧跳跃至树上。
它重新趴下俯视着下方,湛蓝色的瞳孔倒影着俨然陷入发疯状态的宇智波泉。只要遇上宇智波鼬,沉稳顾冷的青年就会发疯,但这一次,好像他真的已经失控了。
青蓝色的查克拉从他身体四处狂乱地溢出,以他为中心,暴虐的查克拉以着强势的压力将青石地板震裂。顷刻间,铠甲状态下的须佐能乎拔地而起,青蓝色的光芒遮住了一小片苍穹。如同狂风席地卷起,落叶被割碎漫天飞舞着。
鼬站起身来,他面露惊愕,上次,泉还未能掌握万花筒写轮眼的运用。
现在……
不过,眼前情绪崩塌的泉显然让鼬心悸,他好像进入了一个失控的状态。
目光触到那双熟悉的万花筒写轮眼时,泉抬起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满嘴的铁锈般的血腥味稍微让他的理智回来了些。
他收起了须佐能乎和万花筒写轮眼,不顾鲜血从着手臂上淌下,几乎是喊叫:“不准用写轮眼!叛徒!不许用!”
鼬面色神情悲恸,他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眶中是深邃的黑色。
泉摘下了腰间的两把刀,一把扔给了鼬,说:“来吧,不死不休。”
一如既往地,战败了。
在陷入昏迷前,泉能感觉到鼬将他从地上抱起,整理了下他黏在脸上的发丝,声音沉沉对着雪姬说,“去吧,把他送到猫婆婆那里,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变大的雪姬驮着泉,它犹豫了一会,望着也负伤面色苍白的鼬,它道:“泉知道真相后,他来见你,不过是发泄下心中负面情绪,他好像找不到恨你的理由,又放不下多年的仇恨。”
鼬面色疲惫,放在泉脸上的手却温柔地抚摸过其眉梢,“这样也好。既然已经活下来,抱着复仇的信念,恨着我,就这样一直活下去,是我对不起他。”
雪姬顿了顿,它又说:“还有一种可能,泉觉得他被愚弄了,他这些年来为木叶做了不少事,他现在应该恶心透了,护额也扔了。”
“不回木叶么?去哪?”鼬有些紧张。
“谁知道呢,我觉得他命还会很长,流浪也好吧。再见了,鼬。”
…
等到再次睁开眼时,入目的是天空蔓延开的蓝色,又像流光四溢的蓝宝石,那种蓝色,澄澈又纯粹,漂亮到让人喟叹。
雪姬么?
泉昏昏沉沉地,满目的蓝色移开了,轻浮语调上扬的声音响着,“不是雪姬哦,是大帅哥五条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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