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喊雷一点不心疼宫渡，当刑警的，嘴上没几个泡怎么说得过去，他岂止是嘴上，心里都烧出火了。

“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郭涛的身份了？”周喊雷终还是把要问的问了出来。

“身份，郭队什么身份？”

“你小子，还跟我装啊，信不信我一拳敲下你两颗门牙来？说，什么时候知道郭涛是卧底的？”

宫渡脸一黑，佯装什么也不知道地嘟囔道：“卧底，周队这话可不能乱说呢，我只知道郭涛是二队长。”

周喊雷气得脸都绿了：“你小子就不能痛快点啊，欺负我来自基层是不是？”

“不敢。”宫渡说着话，眼往别处瞅，正好这时铁小完忽匆匆走过来，老远就冲周喊雷招手。宫渡趁势说：“瞧，你跟屁虫来了，我先闪。”说着快速闪开。

身后传来周喊雷狂野的骂：“说谁是跟屁虫，你给我回来！”

宫渡害怕见周喊雷，不，害怕见队上任何一位。郭涛牺牲后，各种猜测各种议论，有说他早已涉黑，被罗海力拉下水，成了罗的大马仔。也有说他是奉省里姓高的之命行事，是高安插在公安内部的眼线。

更有甚者，还将郭涛跟副局长田战军扯在一起。

因为抓捕事件之后，省里来人，迅速将郭涛尸体专车运走，副局长于向东和田战军一同前往省厅，目前于向东回来了，田局仍然在省里。

郭涛究竟什么身份，没有人知道。上面对此一个字不吐，甚至郭涛追悼会的消息都没。

事情很反常，更反常的是，抓捕过程中开枪击毙黄善龙的二队刑警孙见斌也没回来，目前仍被留置在省厅。

有人私下说，孙见斌当时开枪，有违规之嫌。虽然能理解，看到郭涛中枪，他内心很急很愤怒，但按照最初定的抓捕原则，要尽可能留活口。那么近的距离，孙见斌完全可以既制服黄善龙又留下活口，但他选择了最安全也最彻底的方式，直接将凶犯毙命。

一切都是谜团，由不得下面的人乱猜测。

宫渡不敢猜测，他懂纪律。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爱跟别人议论郭涛。但在内心里，他对郭涛有数。

或者说，以前他怀疑过，还斗胆跟踪过郭涛跟孙见斌。现在宫渡反而不去怀疑了。

不怀疑的理由只有一条，不是说他找到了什么证据，没。是郭涛抓捕黄善龙那天的表现。

一个刑警是不是正气之身，关键时候看表现就能知道。

目前宫渡心里唯一不能确定的，倒是孙见斌。但他相信，一切最终会给出说法，用不着他来急。

而且宫渡相信，老大钟好心里，想法跟他是一样的。

撇下周喊雷，快步躲过铁小完，穿过那片花园，宫渡径直走进了心内科。

令宫渡哑巴的事情发生了，心内科主治医生章效力竟然一周前出国了。说是新加坡有一个国际学术交流会，章效力应邀去参加。

这又是哪一出？

宫渡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