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四人小组最后一位查出没,现在只知道三个啊。”周喊雷忽然又问。
钟好摇头:“我问过苏凌风好多次,他到现在都不承认有什么小组,更不会说出最后一位是谁。”
“可梁文实承认了啊。”
“他说他跟梁文实没任何关系。”
“扯!他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分明就是抵赖!”周喊雷又犯急。
“老周你说,他为什么要否定呢?”钟好带着探究的目光看住周喊雷,瞬间又将目光移开。他也没指望着从周喊雷这里得到答案,他只是不甘心到现在还查不出那一位。
“还能为什么,刁难我们呗。他对我们警察态度一直不好,在他心里,我们这帮人就是饭桶,不然他们干吗要自己干?”
“这倒不至于,他对我们是有意见,但他不会愚蠢到只信自己而不信法律,毕竟他是一家集团的董事长。”钟好说。
“那他咋不说?”周喊雷又将话题反问过来。
“原因可能有两个,要么,他跟周喊雷一样,也不知道最后一位是谁。要么,他知道,但他想保护此人。”
“答案肯定是后面这个。”
“这么肯定?”
“说梁文实不知道另一个是谁,我信。他苏凌风不知道,鬼都不信,他比梁文实能耐大到哪里去了,他怎么会不知道?”
“你这分析有道理,那他就是在保护。老周你再想,什么人值得他这样去保护呢?”
“不会是他儿子吧?”周喊雷像是灵光一闪。
“刚子?”钟好旋即摇头,“不会,刚子对他早就视若仇人,怎么会是他呢?”
“假如他们也来个表演呢?老大你别忘了,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可都是合着表演啊。”
“表演?”钟好神色突然定住。
这话题最终还是没能谈出什么,那第四个人,目前还是个谜。眼下能做到的,只能是尽快让苏凌风开口,让那些尘封的往事一一浮出水面。
哦,水面。钟好心里重重地响出一声。
出乎所有人预料,当把吴月姝的病情还有专家诊断的结果如实告诉苏凌风时,苏凌风的态度猛然来了个大转弯。
“给我一杯水。”苏凌风说。
钟好使个眼色,宫渡从床头柜里取出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一杯水。
苏凌风接过水,没急着喝,而是盯着宫渡看了半天。
宫渡被他看得有几分不自在,苏凌风目光里分明有别的意味。宫渡拿起纸巾,装模作样在床头柜上擦了擦。
苏凌风想说什么,瞟了眼钟好,没说,咕嘟咕嘟将一杯水喝了下去。然后将杯子还给宫渡。“你怎么看?”他突然问了宫渡这么一句。
“什么怎么看?”宫渡没反应过来,接话有点不自然。
“我是说她的病。”
“吴嫂?”宫渡这才明白过来。
“不是她我问你干嘛?”苏凌风笑了笑,他居然能笑,居然是在这种时候。
“我接受不了这事实。”宫渡如实说。
“这不废话嘛,谁接受得了,我?”苏凌风反倒笑起来。可在场的人都听得出,这笑比哭还令人难受。
“不,你比我更痛。”宫渡又道。
“证明你还懂点我。”苏凌风又强装轻松地笑了笑,目光避开宫渡,投向钟好:“麻烦钟队了,一次次的,我苏凌风对不住您,也对不住大家。”
钟好脸上表情动了动:“苏董事长这话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让你们一趟趟的白跑呗。得,不多说了,带我去一个地方,我把一切都讲给你们。”
“什么地方?”
“宫渡知道,西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