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颖居然是弃婴。
是林岳梅捡来的!
这结果令人震惊。
久攻不下梁文实,宫渡找钟好汇报,中间又扯出他跟踪方静的诸多事。还没彻底讲完,就被钟好骂了回来。
钟好再次警告宫渡,方静这边不用他插手,不要再添乱,让他一心攻下梁文实。
宫渡的一个猜想被印证,方静是鱼饵,用来钓更大的鱼。
线掌握在钟好和李活手里。
知道这些,宫渡心里平静了许多。其实他跟钟好讲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钟好重视方静。方静身上有可挖的。
再次回到西峪,林岳梅开口了。
这都是谷春雨的功劳。谷春雨费了不少心,终于打动林岳梅。林岳梅才突破了那个绝不跟任何人讲的戒,将屈颖真实的身世道了出来。
是在树林里捡的。捡到的时候,顶多三个月大。
谷春雨说,林岳梅讲出这个事实,几乎昏厥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谷春雨叹了一声。她跟宫渡说,她要回去了,要帮的忙她已帮完,孤儿院那边她不能离开太久。
宫渡不说话。他像是被这个结果打懵了。心里不断响出一个质疑的声音,怎么会这样?查来查去,结果竟然是这样!
“这样不是更好吗?”谷春雨又回过身来问宫渡,好像她猜到了些刻宫渡的心事。
宫渡冲谷春雨苦涩地一笑,开了口:“是啊,这样更好。”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当初好几个人劝林岳梅把小孩送到孤儿院去,说她一个小姑娘,还没结婚,怎么养,林岳梅偏是不听,说她一定要把孩子养大。还当着工地上几个男人的面说,谁愿意跟她一起把孩子养大,她就嫁给谁。那个谁,哦,林海波,他站了出来,说愿意。林岳梅于是就嫁给了他。”
“您的意思,她们几个当时就知道?”宫渡问的显然是吴月姝还有伊雪芬。
“知道。”谷春雨很肯定地说。
“可是……”宫渡觉得哪个地方还是不对。
谷春雨接话道:“你的疑问有两点,既然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伊雪芬几个不告诉你实情?刚开始我也犯惑,现在我告诉你,他们几个是生死之交,尤其三个女人,后来两个没了丈夫,这件事是她们集体合着要隐瞒的,是在工地发生事故后,林岳梅跪在丈夫墓碑前哭着发下的誓。她要让人们知道,屈颖的父亲永远是林海波。你没从那个年代走过来,你理解不了这份感情。”
宫渡抹了把泪。
谷春雨接着又说:“你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吴月姝明明知道孩子是捡来的,怎么还怀疑自己的丈夫苏凌风?”
宫渡抬了下头,一双眸子看住谷春雨。
谷春雨默了半天,道:“这就是女人。女人总是被自己的小聪明所误。树林里捡到孩子那天,苏凌风跟林岳梅一起回来。吴月姝就有点起疑,她怀疑是二人合着给她演戏。生活中的确也有这样的例子,不久前我就遇到过一起。男人跟小三有了孩子,生下了,然后男人把孩子抱回来,告诉老婆是路上捡的。吴月姝怀疑的就是这个。”
“可是怀孕是有迹象的啊,怀胎十月,多不容易,周围的人怎么会不发现?”宫渡还是把心里疑问道了出来。
“宫渡,这个疑问我也有过,但你没查到一件事,当年林岳梅参加过一个培训班,时间是五个多月接近半年。捉奸事件发生后,林岳梅在工地上抬不起头,苏凌风跟梅上亭合计一下,就让林岳梅去省里学习工程造价,她造价员的资格,就是那次培训拿到的。学习班结束,苏凌风去接她,到了山崖上,林岳梅要小解,钻进树林,出来后怀里就多了个婴儿。现在你明白了吧?”
“这样啊——”宫渡恍然大悟。
“要说也怪苏凌风,大家争论这婴儿到底咋办时,他居然多出一句,既然是在工地上捡到了,我们就都是她父亲。他这句话,也是祸根,吴月姝就是被这句话害的。”
“这话我信,应该是苏凌风说的,老苏这人,说话做事还是很直接很没有阴谋的。”宫渡道。
“你这么信任他?”谷春雨感觉不大理解,宫渡不是一直在查苏凌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