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比对,汪响肯定烟蒂就是石忠留下的,跟石忠的唾液成分一致。
“你是怎么采集到他唾液的?”盛冰不解地问。
“二次问话时,他感冒了,打过几个喷嚏。我递给他纸巾时,把他用过的纸巾趁机装了起来。”宫渡说。
“真有你的,我都没看到。”盛冰真心夸赞。
“不能啥也让你看到。”宫渡笑着说。
“还有啥事瞒了我?”盛冰故意追问。
“肯定还有,到时你就知道了。”
盛冰歪了下鼻子。跟宫渡合着办案这几天,盛冰几乎天天有惊喜。对宫渡的评价也越来越高。昨天钟好问,宫渡表现怎么样?盛冰说,他可能会让我们全体吃惊。
“这样最好。”钟好简短地给了一句。
两人斗几句嘴,盛冰说:“接下来呢,宫警官还有什么行动?”
“你叫我宫警官?”宫渡莫名其妙,他也感觉到最近盛冰对他态度的变化,似乎越来越亲和越来越随便。
盛冰哈哈笑出了声:“感觉他们这么叫,挺好玩的,以后我就这样称呼你了。”说完盛冰又捂嘴乐起来。
宫渡还是跟盛冰开不了玩笑,有时候他也想表现得轻松一些,毕竟一起办案,老绷着也不好。但一面对盛冰,还是会不由得绷紧。
压力。宫渡知道,盛冰虽然从不给他指派任务,也从来不用命令式的口气,办案更是尊重他,貌似都由他的节奏来走。心里却清楚,盛冰比谁都更急。
她是把急压在心底,为了不让他过分有压力,才这样开玩笑的。
宫渡想了想说:“有种味道让我着迷,我想把它搞清楚。”
“雪茄的味道?”盛冰出其不意问。
宫渡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这个机灵的女人,她在多的时候都装着哑巴,但那双眼睛,却能将任何一丝异常都窥探清楚。
盛冰要跟李和那边碰头,宫渡说这种事他就不去了,去了也没啥说的。跟盛冰分开后,宫渡钻进车里,拨通了伊雪芬的电话。
他有些日子没联系伊雪芬了。那种隐藏九号别墅空气中淡淡的雪茄味,让他觉得很有必要从伊雪芬这里了解些什么。
电话没人接。再打,还是不接。
宫渡最近一次见伊雪芬,是伊雪芬跟着廖健从海边度假回来。他专门腾出时间跟伊雪芬聊了两小时。那个时候竹园案还没发生,伊雪芬心里惦的是林岳梅。宫渡让她放心,岳梅阿姨一切都好,精神恢复的还算不错。中间也聊到了吴嫂,伊雪芬还跟他讲了一件旧事,是关于断桥的。
宫渡觉得伊雪芬没有理由不接他的电话,于是顽固地打。又打几遍后,电话终于被接起,里面传来伊雪芬懒洋洋的声音:“找我干嘛?”
“你在哪里,我想见你。”宫渡情急地说。
“江原,店里。”伊雪芬的声音还是很懒散。
“哪家店,米粉店不是盘出去了吗?”
“我又把它盘了回来。”
“咋,又想当老板了?”
“不当老板你养啊,看你跟我介绍的什么人,大骗子一个。”
“我是骗子?”宫渡吓得舌头都软了几分。
“没说你,说那人。”
宫渡这才反应过,伊雪芬是在说廖健。
前段时间伊雪芬跟廖医生打得异常火热,每次通话,她都像是在燃烧。今天的伊雪芬却像是被霜打了一样。
“失恋了?”宫渡也学着伊雪芬往日说话的风格,开了句不太恰当的玩笑。
“有什么可失的,一双旧鞋,人家想穿就穿,不想穿,扔开便是。”
听这口气,伊雪芬跟廖健的热火劲是过去了,但宫渡觉得,就算这样,伊雪芬也不至于垂头丧气成这样,而且原跑到江原县城开米粉店。
“到底怎么回事?”宫渡认真起来。
“电话里不便说,如果想同情我,就麻烦来一趟江原。”
宫渡知道伊雪芬那边一定出了问题,而且不是小问题。不然,这么长时间,不会一个电话都不打。
宫渡拨通盛冰电话,本来想跟盛冰说一声,让盛冰知道他的行踪。电话通了,宫渡又犯起了犹豫,假如盛冰细问,他该怎么讲?
算了,不告诉她了。心里这么想着,宫渡说:“本来有件事想麻烦你,又一想我还是别给你添乱了,我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