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渡相信,今天的梁文实,已经没了一点威胁。除非他想激怒他。
“没事。梁院长你请坐,我们还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我坐沙发。”说着,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
梁文实也像是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重新回到现实中,离开板桌:“既然要像第一次一样,那我得给宫警察倒杯水。”
说完,真就拿起纸杯,往热水器那边去。他做这些很从容,好像一点不担心这中间宫渡突然奔向枪。
宫渡很规矩地坐在那里,目光一直追随着梁文实,脑子里禁不住又想,他到底是不是林可的父亲?如果是,所有问题就都清楚了。
宫渡接过杯子,象征性在喝了一口。水太烫,差点烫着他舌头。他放下杯子,跟梁文实说:“今天我们可能做的不太周到,还望梁院长能理解,公安嘛,总是听见风就是雨。”
“闲话休说!”梁文实居然呛了他一句。
“那好,今天我啥也不说,就听梁院长您讲。”
宫渡刻意将这个您字音咬得很准。
梁文实忽然背过身去,怅望住窗外。背影传递给宫渡的信息,是这个男人有伤,巨大的伤。
怎么他碰见的人,都有伤?
宫渡感慨一番,原又盯住梁文实。
钟好、李活还有周喊雷几个在楼下,高大姐也在。周喊雷耐不住了,他已看了好几次表,见楼上还没动静,烦躁地说:“老大,你就这么放心?”
钟好不语。
李活从钟好的神思里猜出什么,也不敢乱说话。只是提醒似地恶恶地瞅了一眼周喊雷。
周喊雷见两位老大都不理他,更加急,一把抓住高大姐:“高主任,你跟他这么长时间,这枪哪来的,他怎么有枪?”
高大姐往后趔了趔,脸色一片苍白。
梁文实能拨出枪,高大姐也吓坏了,吓傻了,他怎么能有枪呢?
“少说两句行不,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李活一边训周喊雷,一边朝钟好脸上看去。
钟好面色凝重。打楼上下来,他就一直这个神情。像是被什么骇住了。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又过了几分钟,周喊雷还是控制不住地说。
“回来!”李活一声喝,伸手一把拽住了周喊雷。
周喊雷肚子一梗,不服气地道:“这什么事啊,我们待在楼下,让一个才入道的新手去冒险。老大,这事我想不通,我周喊雷对你不服气。”
钟好还是不说话,任由周喊雷说一些对他不利的话。
周喊雷又喊一阵,见没人理他,直接怒了,步子一迈,往楼上去。
“把他给我关起来!”钟好突然说。
李活一个箭步上去,反手扭住周喊雷。
“你们要干什么,放着嫌犯不去抓,反倒来控制我。”
李活用力一拧,周喊雷头上的汗就冒了出来,胳膊疼的再也不敢乱喊。
“关哪里?”李活回过身子问。
钟好看一眼高大姐,高大姐说:“楼下有个车库,我有钥匙。”
等把周喊雷关车库后,李活见钟好还站在原地,表情比刚才还要沉重,不放心地问:“老大,你对那小子,真有把握吗?”
钟好摇了摇头:“我比你心里还没底。”
李活不安地说:“这样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谁也不能看。”钟好说了一句,脸色愈发难看。闷了一会,又道:“碰运气吧,事情都是他招揽来了,只能让他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