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渡也较了劲:“如果我非去不可呢?”
“那我马上让你离开重案组。不,离开刑侦队。找你的教授去。”
宫渡闭上眼,头靠在座椅上。片刻,又直起腰。电话里还在传来钟好的声音,似是在喊着他的名字。
宫渡重新把电话放耳边:“老大,回不去了,谁也拦不住我。我必须按我的步骤来。”
“反了你不成,马上给我归队!”
宫渡啪地合上电话。有种豁出去的味道。车子发着,开了一会,又停下。
最终还是掉头,放弃了去医院的打算。往局里开了。
到了楼上,钟好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烟抽得满屋子都是,脸很黑。
“老大,要不我还是离队吧,回去考我的研究生。”
“说的是实话?”钟好没抬头,目光也没往他这边看。
“我在这里净给老大添乱。该办的案一件也办不了,不该办的,又一件件乱扯起来。”
“自己也意识到了?”
“意识到了。”
“那就给自己划条线!”钟好闷腾腾地说。
“划不了。”宫渡非常固执地道。
“翅膀真硬了啊,敢跟我这样说话。”钟好又扔掉一颗烟头。还没等烟头落地呢,手又摸到烟盒上。
“老大逼的。”宫渡走过去,将刚刚落地的烟头用脚踩灭。不解气地又狠跐了几下。
“有气往我身上撒,欺负烟头算什么本事。”
“那老大满地扔烟头又算什么本事?”
“你——”钟好腾地起身,又坐下。点了烟,狠抽一口:“你小子要是能明白,就真成精了。”
“所以请老大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老大为什么不让我碰方静?!”
“她不是你能碰的!”钟好恶恨恨道。
“她有三头六臂,这么吓人?”
“她就一颗脑袋!”
这话有点意思。宫渡认真想了想,还是不大明白。抬起脸来,如实道:“有些事我还是想不通。”
“讲!”
“我们为什么一直回避方静,一次正面的接触都不许。她跟于红红的关系,老大难道一点都没察觉,或者不相信?”
“不就那点烂事嘛,跟这案子没关系。”
“有!”
“有什么有,你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钟好又接上一支烟。每次一提方静,一提于红红,钟好就不耐烦,今天更盛。
宫渡决计撕开这个口子。
“于红红是一时冲动,她根本没想着要杀李镇道,她就是气不过。”
“那你查于红红就行了,没说不让你查她。”
“于红红激动的背后原因是方静,她爱上了方静,中毒了。但没想到方静正是利用这个。事发当天,李镇道跑到方静那里,再次要求方静搬回家住,结束这种混乱日子。”
“那又管于红红什么事?”
“当时于红红就在方静住处,方静把她藏在卧室里,李镇道跟方静的对话她都听到了,我怀疑这正是方静施的计,她在借刀……”
后面的话还没讲出,钟好猛地起身:“够了,这不是写小说,宫渡,我郑重提醒你,这案子,别人你都可以查都可以碰,方静这里绝不许。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你去过方静的店至少三次,还拉上汪响。如果你继续这样,不好意思,我钟好留不了你。”
“为什么要护着她!”宫渡近乎惨叫。
钟好冷冷笑了笑:“我跟她关系不洁,我目的不纯,行了吧?”
“老大您?”宫渡真是没有办法了。
“回去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必须见梁文实,绑架案必须结案,我们不能一件事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