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闺蜜怒了,上来就扭住了刘秀娟他弟,可哪儿有男人力气大,一个照面就被轮翻在又湿又滑的水沟里。这就过分了,一下就惹了众怒,众娘们儿群起围攻刘小弟,看的一边的刘秀娟无地自容。第五名也被刘小弟的勇武给震慑了,刚刚在家里还一脸懦弱的怂人刹那就脱胎换骨,大战众婆娘丝毫不落下风,井台边上又是衣服又是水,一片狼藉。
“嫂子……”第五名有点抹不开脸了。按理说刘小弟出手是给秀娟找公道,自己没有旁观的道理;可第五名天生没有和女同志动手的天赋,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咱走吧!”
刘秀娟对弟弟的爆发也有点吃不住劲了。刚这亲弟还在家里跟媳妇一起挤兑自己,被小叔子教训后按理得老实一阵子,怎么就忽然知耻而后勇了呢?管他吧,一老爷们砸人婆娘家的洗衣盆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可不管吧,这会儿就快被众婆娘征服了,脸上已经被挠的七零八落,毕竟还是自家的亲弟。
看到刘秀娟一脸的难堪,第五名这会儿也只能挺身而出了,毕竟不能让嫂子丢这个人。朝前走了几步,运了运气,下了下决心:“住手!”
这一声比较洪亮,起了静街的作用,混战中的众人齐齐朝第五名看过来。刘家小弟得了喘息之机,趁第五名吸引仇恨的空档,撒腿而去,转眼不见人影。这就太意外了,本来是抱着劝架的目的来的,可刘小弟的不辞而别一下把第五名孤零零晾在了外面。
“你谁啊?”前闺蜜一身泥水,五官扭曲的冲第五名而来。等第五名反应过来,已经被一群满怒的老熟包围,并大脑一片空白。
刘秀娟知道第五名应付不来,挤进来将第五名拉到自己身后。
“秀娟?”前闺蜜不敢相信的看着刘秀娟,被人扔桶的愤怒和看到刘秀娟的尴尬,在一瞬间都变成了惊愕。
妈呀这刘秀娟?脖颈上光灿灿的金饰品、手腕上那绿油油的大翠镯、身上脚下的豪华装备……一大早遇到的那个弃妇难道是个幻觉?前闺蜜脑细胞不够用了。旁边的婆娘们也尴尬地朝刘秀娟笑,被人抓现行的感觉不太美好,尤其是当事人的打扮……众人齐齐瞪向前闺蜜:这叫日子过得不好,那啥日子算好?瞎了你氪金狗眼!
体会到众人羡慕的眼神,刘秀娟这会儿也淡定下来。端庄地捋捋头发,假装没听到前闺蜜对自己的诋毁,跟婆娘中的几位长辈问好。大伙儿尴尬地回应着,前闺蜜则嫉妒地瞪着刘秀娟: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拉仇恨的竟是刘秀娟身边这英俊的小伙子。
长得帅就能包庇坏人?还没王法了!前闺蜜主动屏蔽了自己造谣生非的过错,把矛头指向第五名!就因为刘秀娟这小白脸才让刘小弟脱逃的,拽住第五名要赔衣服。
这举动把刘秀娟给气到了,一把推开前闺蜜,“放开你脏手!小心我剁你爪子!”
前闺蜜被刘秀娟的气势给震慑了。众婆娘也看不起背后造谣中伤,更不愿得罪一身贵气的刘秀娟,均没人帮她。有两个已经站在刘秀娟一边,劝刘秀娟别跟这种人生气,天生一张贱嘴。
没了群众基础,说起来又是自己理亏,前闺蜜受不了了,索性一咕噜滚到井台上开始嚎啕。一边哭闹,一边还细数刘秀娟不念旧情,有了钱专门回村欺负人。这是种天赋,哭嚎是把自己营造成弱势群体的必要手段,控诉则是深度代入受害者的一种本能反应;值得称道的是,哭的凄惨并不影响控诉的直观表达,两者互不干扰又融为一体,鬼斧神工。
第五名惊叹之余又有点惊慌,既然已经被人营造成了有钱人,那就如同变成了反革命。要知道在当今社会,有钱人是没法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何况个小山村乎……只能认栽了。
下意识掏钱包给人赔偿,刘秀娟第一时间就发觉小叔子要屈服,一把将第五名手抓住。第五名满心别扭的看了眼刘秀娟:“赔点钱算了吧。”
“一分都不给!不然她就没完了!你别吭声,让她嚎!”刘秀娟知道这些人的秉性,小叔子这是回来谈生意,但凡让村里人讹一次,往后就绵绵无绝期了。这会儿不能顺理讲理,否则会越描越黑,要另辟蹊径。
仙姑不是白当的,早就识透了这种人的心肝脾肺肾,前闺蜜嚎了一阵看收益不大,气势逐渐萎靡下来。刘秀娟看时机已经成熟,吩咐第五名从井里打一桶水上来。众人不解刘秀娟用意,没想到刘秀娟提着满满的水桶用力顺着井台泼了下去,水势顺着井台飞溅而下,浇了个前闺蜜齐头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