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解决方法就是再打破这第二层「帐」出去，「帐」是很容易打破，那么外面的普通人呢？因为「术师可以自由来去，普通人不能进出」的限制条件，要想把「帐」关了，也只有去找设「帐」的诅咒师。我的话，会让诅咒师待到外头，最好立刻给他一张机票甚至包私人客机送国外去。”

“那么，五条老师就会处于相当被动的境况了。”

“要自救就要打破第二层「帐」，可一旦这么做，第二层「帐」与第一层「帐」之间的毒气就会往外冒，这毒气一定会杀死普通人，而且「普通人无法进出」，也就是说，一旦打破这第二层「帐」，普通人都会死。”

“由此，就可以形成一个「死局」。”

“最后的结果，要么是五条老师像佛祖一样「割肉喂鹰，舍身喂虎」死掉，要么就是五条老师破开「帐」，普通人死。”

“如果是第二种，五条老师于道义上就有了瑕疵。”

“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推崇功利主义的，铁轨问题在理论上讨论时，大家会有很大的争议。在实际生活中遇到这种事，人们大概率都会选择牺牲少部分的人，拯救大部分的人。”

“「大部分人」与「少部分人」的比值越高，越容易下这样的结论。”

“那身为高层的我还会有后续。出现了「帐」这种打破普通人常识的东西，搞得这么大动干戈，咒术界情况一定瞒不住的，我就会对外公开一部分情况，这些情况还可以是假的。然后，把毒气造成的惨案推到五条老师身上，买通主流媒体，使劲炒作舆论，比如把毒气事件里的受害者家属拉出来在公众面前哭一下控诉一下五条老师，五条老师差不多就……举国全敌，失去社会意义上的人这一资格了。”

“如果□□上不能打败一个人，那就杀死他的灵魂。”

“以上，就是我以普通人的智慧想到的「非咒术师」也能对付五条老师的方案。该方案灵感来自东京地铁□□毒气事件。其他的几个方案比这个还要粗糙，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但是所有的计划核心就是「以普通人为人质」，本质就是「恐怖袭击」，精神是「比谁更没下限，比谁更没人性」。”

好歹毒的计划……

硝子：“嘶……”

硝子觉得自己已经快认不出「普通人」这个词了，「普通人」需要被重新定义。

这方案还真是只要金钱足够，权势足够，就可以做到的事，完全不需要说幕后之人会什么咒术。

她突然还觉得杰提出的「「非术师」会伤害「咒术师」，「咒术师」需要被保护」理论，好像……还真挺有道理？

「无下限术式」自动挡时能否防住极其细小的粉尘，这一点五条悟还真没实验过。他平常不是戴眼罩、绷带，就是会戴上墨镜，不需要防风防沙防灰尘，所以还真不确定这一点。毒则是已经实验过了，五条悟曾经亲口说过「很难筛选」。最关键的是，有一些毒会产生无法逆转的作用，也就是说存在无法用「反转术式」治疗的毒。指不定五条悟还没撑到纠结是否打破第二层「帐」，就已经不慎中招翻车了。

这孩子的计划里：毁六眼、干涉咒力操控精度、普通人为质、利用社会舆论压力，杀人还要诛心，真是每一步都是精准掐中五条悟死穴。

硝子眼神复杂的看向梦野，幸好梦野是咒高这边的人，还是五条悟这边的。

不然，咒术师这一方恐怕会被玩死。

五条悟：“……绘空酱，你这样会让老师我想把你关小黑屋。”

梦野：？？？

五条老师，请注意你的言辞！

硝子重重拍了一下五条悟，“悟你这家伙是只有在背德的时候才讲师德吗？！再这样我要报警说这里有人性骚扰未成年jk了。”

“咳咳，五条老师的意思只是说我要是敢干这种坏事，肯定得牢底坐穿吧……”梦野表示她都已经习惯五条悟的一些搞怪言语和行为了，“其实要是真发生这种事，按照法律，主谋者这种「反人类行为」是要死刑的。”

梦野又接着说：“五条老师，也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背叛你这方的阵营。”

“我的目标是做一个顺应历史的发展潮流，适应历史发展的客观要求，推动历史前进的人民群众，而不是做反动人士。”

她内心补了一句，顶多以后跳槽不做咒术师。

“我也不会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她的定位可是「间章甘草女配」，可不是什么「黑化反派」。

“我刚刚模拟敌人的思维，也是想五条老师在非日常的时候稍微认真一些。其实五条老师的性格很好，大家也都挺喜欢你……”

硝子：？？？

性格很好？大家都挺喜欢五条悟？

梦野这个眼睛是不是哪里坏了？

歌姬要是听到这话，怕不是第一个要冲上来泼五条悟一脑袋的茶水？

要让冥冥说出这种话，也得先交一个亿吧？

硝子觉得，她的高冷人设今天在梦野面前一崩再崩，都得怪这孩子语不惊死人不休。

只听得梦野继续说道：

“……但是「不认真的态度」在面对阴谋时可是大忌。”

“也不要以为高层做不出这样的事，我对这种腐朽没落的上层从来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高层既然已经和没有什么人性的咒灵、诅咒师勾结，我们就得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