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房内,雪白的小兽窜到床上,冲着榻上的白发如雪的男子吱吱直叫,眯着眼浅眠的男子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你烦不烦,再叫把你剁了。”
小兽委屈地闭上嘴,趴在床沿处瞅着他,好不可怜。
百里行素以手支着头侧躺着瞅着床沿边上的小兽:“别装可怜,装我也不去。”
“吱吱!”小兽叫了两声。
“说不去就不去!她是给你们施了什么法,一个个都叛变了。”百里行素伸手捅了捅床沿处的小兽。
小兽一个不稳便要跌下去,幸好身手敏捷,一爪子抓住床沿又爬了上来,抱着他的手指呜呜哭诉,百里行素嫌恶的拿开手,在被子上擦了擦:“别把些不明物体往我身上蹭,乖乖站着。”
小兽泪眼盈盈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大发慈悲去中州就人,奈何百里行素看也懒得看它。
“哭什么哭,活该你一辈子光棍,找不到媳妇。”百里行素瞥了小兽一眼哼道。
“吱吱吱吱!”小兽出声反驳。
“我什么时候光棍了,我女人多的是,不像你。”百里行素瞅着小兽冷声教训道“你别忘了,当年是谁在雪山把你捡回来治好的,你不好好跟着我,见色忘师,忘恩负义,我就再把你扔回雪山上去,让你被雪鹰吃了去。”
小兽乖乖不再叫了,它不要像爹娘那样被雪鹰吃了。
一人一兽沉默了许久,百里行素皱了皱眉:“应该没事吧,楚修聿应该没那么无能!”眼底深深的担忧之色,与方才的潇洒形象显然不符。
情之一字,深入骨血,又岂是说放下,便可以放下了,能这般轻易放下的,那便也不是爱了。
小兽瞅着他,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就是想不通,她到底哪根筋不对了,干嘛非要跟楚修聿那家伙,除了武功比我好那么一点点以外,论长相,论医术,论智谋,我都在他之上好不好?”百里行素掬着一缕白发在指尖把玩着。
小兽瞅着他满头白发,低低呜了两声,似是在心疼他。
“少那么看着我,我头发白了,也不是要跟你配对,明天就把你毛染黑了。”百里行素哼道。
“吱吱!”小兽抗议,它不要染成黑貂。
“叫什么叫,世上黑貂多,雪貂少,这样有利于你找对象,知不知道?”百里行素理直气壮地说道。
正说着,将连池送到西苑的诸葛清又折了回来,掩上门之后,便闲闲地在桌边坐下,自行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
“攻打上阳关的事,有什么进展?”百里行素漫不经心地问道。
诸葛清闻言,思量了片刻:“上阳关本就易守难攻,如今西楚铁骑严阵以待,很难下手,而且沧都那边援兵也很快会奔赴上阳关驻守,攻打上阳关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难?”百里行素喃喃念道,低头逗玩着小兽道“当年西楚是怎么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