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四下低沉地敲门声之后,聂仁君扭开了门锁走了进去,可房间的里间、外间每一个角落都察觉不到聂痕的气息。
聂仁君并没有进到屋子里面寻找便可以断定聂痕不在房间里,这也许就是父子间的默契,就像他很清楚接下来要去天台一样。
天台的灯全部被关掉了,但这并不影响任何一个在天台上的人的视线,因为别墅周边的灯火辉煌,把这个半山腰映得像白天一样,只不过在背光的地方会比较暗一些。
聂仁君推开了门,明显看到了天台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也明显看出了这个人就是聂痕。
聂痕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在这样的夜里,彰显出的并不是一份安静,更多让聂仁君感觉到的是一份凝沉,聂痕旁边的桌几上,看得到雪茄挣扎着却仍是快要熄灭的星星火光,还有一个长方形的黑影,雪茄盒般大小,时不时的会闪一下,让人很容易认出来那是一个电话。
聂仁君没有说话,也没有开灯,一个人走到了特制的酒柜前面,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酒,然后走到护栏边,幽幽地望着远方。
“这么晚还要喝红酒,对身体不好的。”一个沉稳又极有磁性的声音再聂仁君的背后传了过来。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到底好不好。”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聂痕,做出了一个cheers的动作,随后深饮了一口。
“什么事情都要尝试的话,整个人会千疮百孔的。”聂痕淡淡地说道。
聂仁君唇角一勾:“可是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的话,人生会千疮百孔的。”
聂痕冷笑了一声,终于继续拿起了那根快要熄灭的雪茄:“勇气,那种东西是用来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的,其他的地方用不到。”
聂仁君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得到自己认为重要的,然后用勇气保护好它,说到底,我们父子说的是同一个道理。”
两父子中间隔了有几米远,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就在这样一种环境下,似乎可以让两个人心里的空间宽广一些,更有勇气面对彼此。
父子二人同时默不作声,对视了很久,尽管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却能看得清对方的心。
随后,两个人释怀的笑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撼动着整个黑夜。
聂仁君走到酒柜前面,重新斟上了两杯红酒,坐在了聂痕的对面。
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另外一杯,他却刻意地放在了聂痕身旁的电话上面,把电话压在了酒杯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