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既然如今包围相府的不过是些小喽啰,我爹一个人就应付得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冲回去,免得给他添乱。
我和慕容对视了一眼,然后低头喃喃,“好样的……真不愧是我爹。”
慕容看到我的眼神,就知道我已经不准备在这个时候冲回宰相府了,他伸过手来,牵住我的手,带着我往书房的方向走。
沧岚跟上来,与此同时看了我一眼,然后将凝重的目光投向慕容,“天谢皇帝已然对宰相府下手,隽王爷准备怎么办?”
一听这话,慕容正望着前方的视线顿了一顿,他看了沧岚一眼,然后举目远眺,望了一下皇宫所在的方向。
“怎么办?自然是,照原本就定好了的计划办。”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然后紧了紧攥在自己掌心里的我的手,继续说了下去,“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先前我们一直压抑着未能动作,不就是因为惧怕民众的舆论?如今可好,是他谢天擎动手在先,就莫怪我慕容湮……新仇旧怨一起还。”
晟元三十二年,苗疆叛乱,其势之猛,其害之剧,不仅危及当地官府统治,更攸关到西南边陲安宁,有国土丧失之危险。
对于此事,晟元帝震怒,下旨对苗疆少主君临安所属宗族——宰相府满门抄斩。
晟元三十二年,同日,隽亲王、宰相君在天之婿慕容湮,举兵叛乱。
同日,江州慕容氏亦遥相呼应,慕容铮杀入江州知州府邸,取了知州人头,江州全境大乱。
同日,西北部内陆周境蓟州副知州手刃知州大人,将其残躯置于城楼之上帅旗旁边,蓟州内讧。
同日,天谢京畿清源城内,朝堂之上,过半朝臣借病告养,晟元帝大怒,当朝杖责处罚朝臣无数。
……
天谢西南有苗疆及陈国铁骑、东南有江州慕容氏、西北有蓟州内讧,就连京畿之内,都有朝臣异心,真可谓是腹背受敌。
我问慕容,“蓟州的人也乱了,他们,也是和我们一起的吗?”
慕容回答了我,我这才知道,那一日同我爹一起秘密来到隽王府的那个中年男人,正是蓟州的副知州、我爹的旧日部下和相识。
可我还是有事不解,“前些日子一直有朝臣来隽王府,摆明了就是要共商大计,晟元帝为何不先下手为强呢?”
慕容拥着我的身子,眼神冰冷,唇角却是泛出了轻笑,“我的好皇叔派出来刺杀我的人,可是从来没有断过。只是,怕你担心,所以不曾让你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