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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我、慕容、沧岚各自坐在凳子上，脸色都很严肃。

我并不记得我和楼国四皇子曾经见过面的事情，是沧岚给我讲了，才隐约有了些模糊的印象。想起在正厅里的时候沧岚说的那些话，我猜测着问他，“他来是想要抓我回去吗？”

沧岚抿了抿唇，然后摇头，“他来这里势必是为了找你，但究竟是不是想把你带回楼国，我就猜不出来了。”

我沉默着，下意识地转脸看了看慕容。

沧岚也看向慕容，神色却是变得更加凝重，“我是追踪逃跑的那名刺客时，发现了四皇子的行迹的，他如今既然已经在清源城里现身，就说明……”

“说明你们楼国的皇权之争，已然进行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慕容接过沧岚的话，嗓音低沉地说。

“不错。”沧岚点头，又接着说道，“楼国来的人隶属于各方势力，不光有四皇子派来的，其他皇子皇女的细作，势必也是有的。我只是没有料到……四皇子居然亲自来了。”

慕容沉吟了片刻，忽地挑了挑眉，他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眼睛却是带了几分凛冽的不悦，看向沧岚。

“他亲自来了，又如何？且不说那样信物沉谙手里没有，便是就在我们手里，也不是他想取，便能取走。”

沧岚神色一凛，手指抓紧了座椅的扶手，“你可是，已经有了安排？”

慕容将手指穿进我的指缝，与我十指交缠，而后眼睫淡淡地垂了下来，遮掉了那一汪湛黑色的潭水。

他徐徐地挑了挑嘴角，轻慢地笑，“左不过是杀些人，何必需要安排？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这可是再简单不过了的招数。”

我心尖一颤，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伸过手臂来，揽住我的肩膀，在我耳畔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这许多年，沉谙一直当我是个性子再温和不过了的人，她是我的人，她这么以为，倒是应该。”

“只是，那些个外人若是也以为，我是个脾气极好、再怎么惹也不会发火的主儿，可就错了。”

“也是时候了，算算这十数年来的旧账了。”

“都来吧。在清源城里凑齐了，倒也免得四处奔波地寻他们了。”

他微微低了头，漂亮的湛黑眸子锁着我的眼睛，一开口，语气软得像是在哄小孩子，“我怕是要变暴戾了，谙儿，你怕吗？”

慕容明明在笑，笑容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我有些心神恍惚，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却也知道下意识地摇摇头。

他顿时笑得漂亮，一个吻印在我的眉心，“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任何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