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他的一条手臂撑在了我的耳朵旁边,我虽说看不到那情形,可是猜也知道这情形估计会有些暧昧有些不自然。考虑到我是个有夫之妇,于是我出于本能得挣了挣,可是立刻就被沧岚制住了动作。
“罂粟。”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以前的事情你当真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罂粟?”
我愣了愣,心想罂粟是个什么东西,谁想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他紧了手腕,“你是楼国的公主,你的父皇母后被坏人害死,你的国家一夕之内亡了,这些,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我张了张嘴,“沧岚,沧岚你慢点儿。咱们从头说,从我没懂的地儿,嗯……就从罂粟那儿说吧。”说到这里我有些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完、全听不懂,我虽说记性不怎么好,可是能够记住的那些小时候的事情无一不指向着我就是君沉谙,我就是君家的大少爷君沉谙。”
沧岚没说话,我估摸着他是想等我一次性表达清楚了然后再一次性为我解惑,于是我有些喉咙干涩地吞了吞唾沫,继续说,“你讲的那些事,好像也有人说过类似的。不光是你一个人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的……可我真的记得的,我记得我三岁那年和临安逗鸟玩被鸟啄了手,那个疼惹得我和傻临安都哭了好多好多天;我记得我五岁那年和沈暮凉在街上一鼓作气买了整条街的糕点,就是为了分给那些什么都吃不起的乞丐;我还记得……”
说到这里,我有些说不下去,就顿了顿,把眼睛里那股子涩意压了下去,然后笑,“既然三岁那年的事我都记得,怎么,怎么会不记得自己其实是什么楼国的公主呢?”
沧岚默默地将我的话听完了,然后那条搁在我耳朵旁边的手臂终于撤了开去。他大约是看了看我的脸,然后低低地笑了笑,“三岁那年的事你就记得?那,如果你那年根本就不是三岁呢?”
我呆了呆,这话什么意思?
“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眼睛突然流血导致看不见?”
我还沉浸在方才的惊愕中,哪有清醒的神智思考他的问话,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情蛊。”沧岚语气陡然转肃,“因为你体内有从你母后那里遗传过来的牵机情蛊。”
这话我从慕容川那里也听过,如今又从沧岚这里听到如出一辙的,不由地浑身一颤。我愣愣地望向沧岚所站的方向,一时之间胸口明明有许多话在激荡,可是偏偏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沧岚说,“牵机按理说该到你十八岁之后才会爆发,它毒性霸道,会抹去了你极幼时的记忆也不奇怪。我不说别的,我只问你,你今年几岁?十六对不对?你空出去的那两年,究竟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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