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了敛神色,别开了眼,“没,没什么。”
当天,我们进行了一番讨论,陈国公主那里先由谢帝赐去接近——陈娉婷是陈国的公主,谢帝赐是我们天谢的太子殿下,也就只有他去接近她是比较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了。
除此之外,确定了第二条执行方案——谢帝赐那里实在不行的话,就只好由我带着那套方案上阵了。
青幻自然是不容任何人打扰地留下照顾慕容了。
被远叔死活赶回宰相府之前,我拽着青幻的胳膊眼巴巴地问,“慕容……没事儿吧?还,还昏迷着会不会……”
我的话还没说完,青幻瞪我一眼,恼了,“我是神医还是你是?不信我能力的话你来照顾他?”
碰了一鼻子的灰,我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跟着临安出去了。
回宰相府的路上,我尴尬了好久好久,然后总算鼓足了勇气,伸出手去试探着抓住临安的胳膊,在他转过脸的那一秒赶紧垂下眼皮去,嗓音低若蚊蚋地说了句,“对,对不起……”
临安没说话,就拿那双漂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的脸。
被他看得久了,我有些慌了,抬起手去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临、临安?”
“笨蛋。”他近乎喟叹般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脸颊倾近我的身边,以额头抵住我的额头,低低地说,“你是沉谙……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我的眼泪砸了下来,动情地伸过手去抱住他的腰,我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该死的,我居然怀疑临安,我居然因为慕容的事情就走火入魔了似的地对临安翻脸……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
就那么互相抱着一路,到了宰相府的门口,临安不由分说地抱起我的身子,轻盈地下了马车。
这两日来先是病了一场,然后就是慕容的事儿,我的神经一直像是紧绷住了似的,根本就没有放松的时候,这会儿被马车一路颠簸着,又抱着临安缭绕着淡淡清香的身子,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也顾不上从临安的怀里挣开了,由着他抱着我往府里走。
似睡非睡懵懵懂懂的当口,隐隐约约听到临安在我耳边低低地叹息,“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是你的话,永远都不用……”
我迷迷糊糊地在他胸口蹭了蹭,皱了皱鼻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谢帝赐登门来了,他一脸的愤怒颜色,直接把我落霞居的门给踹了开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里恨恨地骂着,“是个公主就了不起啊,居然连本宫都不见!”
我知他是从陈娉婷那儿铩羽而归了,也懒得多问他到底是用什么态度去求见陈娉婷又是用什么样的理由拒绝他的,只从床榻上爬起身来,冷静地说,“那我就只好去会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