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郁妈脸上的紧张情绪立即烟消云散,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先生想的很周到。”
楚斯年点了点头,继续叮嘱:“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看守着他,不准他迈出房间一步!”
“好。”郁妈连连答应,转身快速的离开,没几分钟就拿着备用钥匙上来将楚铭扬的房间门反锁上。
楚斯年看着紧闭的门,紧了紧眉心,暗叹了一口气,满目伤神的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先生,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郁妈看着楚斯年一遍扣着衬衣的扣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稍稍稳住的心跳,陡然有加速起来,忙不迭的问道。
“睡不着。”
“……”
楚斯年去书房拿了西装和车钥匙便出门了……
凌晨一点,黑色的悍马在环山公路上如脱gong的箭一般急速盘旋着,楚斯年目不转瞬的注视着前方,幽深的黑眸被夜幕还有暗沉可怕……
车子最终骤然的停在位于半山腰的烈士陵园门口,楚斯年拿起副驾驶座上的西装穿上将扣子一颗一颗的扣好,方才下车……
烈士陵园除了门口有亮着一个节能灯外,里面的墓园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然而楚斯年不借一点灯光,在曲曲盘盘的甬道上轻而易举的找到一处坟墓……
点燃一支烟,放在墓碑的石阶上,然后面对着墓碑曲着双膝坐了下来,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的墓碑,像是接受里面的人洗礼一般,静静地等待着香烟悄无声息的燃烧殆尽。
接着又点燃一根……
直到第三根香烟上的火星子消失,低沉落寞的嗓音打破了寂静的墓园——
“爸,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算是对的?您告诉我!”
楚斯年说的是那么凄楚无助,仿佛沉睡在这里已经十七年的楚司令真的能听到似的。
只这一句,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沉寂之中,像是在与沉睡在地底下的人做着心灵的交谈一般,楚斯年的脸上的神情千变万化,反复无常……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楚斯年心里斗争了一夜的矛盾终于有了结果,深邃的黑眸泛出一抹异常坚定地幽光,他咬牙忍着几乎僵硬的身体,手撑在湿漉漉的青石地砖上艰难的站了起来,一夜的露水几乎将楚斯年的全身打湿,精干的短发因此成了一撮一撮的,颓然的让人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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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楚斯年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郁妈,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团团转了一夜,听见楚斯年悍马的鸣笛声,一下子精神抖擞的朝着门外小跑而去……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刚打开黑色的栅栏铁门,就看见何曼宁神情焦灼的站在门外,郁妈满目防备的询问道。
“我来找楚先生和铭扬的。”一夜之间何曼宁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般,双目泛红面对郁妈就好像自己才是卑微的仆人,态度恳切的说道。
“他们都不在,你赶快走吧!”郁妈没好气的冷声呵斥。
“……我就在这里等他们。”何曼宁脸色一白,顿了顿,硬着头皮说道。
“你……”郁妈急了,可是刚吐出一个字,楚斯年的车便‘呲’的一声停在门口,何曼宁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眨眼的功夫便冲上前去。
郁妈本就悬在半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脸色一阵青白交加,立即追上前去,在楚斯年下车后,抢先何曼宁一秒,问候道——
“先生,您回来了!”
“嗯。”楚斯年脸色暗沉,眉心紧蹙,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绕过车身便往家走。
“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郁妈窃喜,侧着身子跟在楚斯年的身边,试图用话干扰他的注意力。
“……”楚斯年沉默不语,始终垂着眼睑,往里走。
“楚先生——”何曼宁以为楚斯年故意装作没看见她,情绪低落到极点,看着楚斯年马上进门,终于硬着头皮喊道。
现在只要女儿能平安无事的出来,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闻声,楚斯年下意识的顿住,在听清楚是盛夏妈妈的声音时,他有些后悔停了下来,所以……只能转过身去,俊脸笼罩着一层密不透风的乌云。
“有事吗?”楚斯年阴沉着脸,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