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兰家的靳兰馨。

靳兰馨驱车返回兰家时，还在想着染霜的事情，她到现在还不怎么理得清楚。后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车子喇叭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快要撞到前面的车子。情急之下，她转了方向，车子撞上了防护栏。

还好车子开得不算很快，撞上去不是特别的猛烈。不过她的膝盖还是受伤了，恢复冷静后，她开着车往马路边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

摸索着拿出手机，她很快按出一串号码，不再犹豫，拨打了出去。

“是我。”

那边很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回应她，“我知道。”

是冷皓然的低沉声音，依然让人听不出是心思。

靳兰馨抓着手机，很用力，语气也很坚定：“为什么对阿霜开枪？”

“我身边从来就不需要办事不力的人。”

“可是……”

他冷哼一声，“你不是一向知道吗？难道做了这么久的靳兰馨就忘了自己另外的身份？”

“皓然……”喊出他的名字，她放缓了语气，整个人都往后靠，按着受伤的膝盖，“我真的累了……”

她很少直接叫他的名字。而且除了最初的时候，她都不曾在自己面前示弱。这一刻，冷皓然突然想说让她回来了，管它什么任务呢。只要她还留在他身边就好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停下了，他还没说什么，就静静听到她说——

“除了最初相遇时，我恳求过你救我弟弟外。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了，真的什么都没要求过你。这一次，我完成拿到“心泪”的任务，我想带着阿霜离开，一起到美国。”

一向倔强不屈的她，很少这样子卑微地请求别人。这是冷皓然见过的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大雨磅礴下，她跪在外面求他救救兰修。

“我等你——完成任务。”

说完这么一句，他很快就掐断了通话。靳兰馨听着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拿开手机，嘴角无奈扯开一抹笑容，还是不可以吗？

冷皓然是这样子，兰凌夜亦是这样子，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既然这么不痛快，那就分开，何必再多做纠缠？都这么久了，她早该看清了。

抓在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号码是熟悉的，她清晨出来的时候才给这个号码发过信息。

她没挂断也没接起来，放下手机在一旁就任由铃声在响。原来她都出来那么久，该回去了。

该面对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暗夜古堡。

靳兰馨刚下车，夏烈恭候在大门口了，神色依旧冷厉。

“少夫人，老爷子在客厅等着您。”

兰馨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兰阎是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怀揣着隐隐不安，她踏进了客厅。

兰阎坐在欧式风格高贵华丽的餐桌前，背靠着餐椅的后面，手里拄着拐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她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爷爷好”，看着桌上摆放各式精致的早点，都还没动过的样子。

“你这么早出去做什么？”

她略微迟疑，眼神没有直视他，还在想着如何措辞。

“怎么现在连爷爷问你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兰馨，你嫁进兰家也几个月了……现在都要我这把老骨头等着你一起吃早餐？”

兰焰拄着手上的拐杖直敲着地面，说话的语气特别重，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而又严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