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凌夜看她这副恼怒的模样，唇边不自觉荡漾起笑容。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看着他侧脸带着抹笑意，她一下子恍惚了神，没想到他还能笑得那么自然。他们之间磕磕碰碰，她也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够相处得那么融洽。

“那个时候，我不是看你在海里这么久，都还没游上来，就……”她越说越小声。其实，她当时也一下子懵了，就想着要救人。

明明那个时候风浪很大，她又不会游水，就凭着一股勇气，就跳进海里救他。没有预料到，她真的救回了他。

她接着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所以那次我救你，算是我们扯平了。”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

他自然记得，六年前，昏暗的小巷子里，几个歹徒企图非礼她。单薄的她却无法反抗，只能冷冷看着他们。那次，那晚，他刚好秘密到北城处理帮里的事情，也刚好路过，出手救下她。

还记得，那个时候，她也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就算是他救了她，她也只是生硬地道了声谢谢，就匆匆走人。那副样子，活像他多管闲事一样。

兰馨的身子渐渐恢复了力气，看着被扔到一旁的冬衣，想着要不要和他讲这件事情。还有，刚才那三个人越矩的行为。但这始终关系到江静如！

江静如说过，是他允她过来见她一面的。在这地牢半个月，她猜想，若非兰少下的禁令，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她，她怎么这么些天都见不着其他人影？

“有什么想说便说。”

耳畔，传来他沉稳磁性的嗓音。

他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看出她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