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觉尴尬,马上笑着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为自己辩解:“我关心我娘子,还有错吗?”
“没错没错,”沉容负气把头转过去,并不看他,“这世道真不公平,殿下三妻四妾的我都没说什么,我只和那完颜真漠多说了几句话就引得如此猜忌,真是岂有此理。”
“你……”慕容恪被她气笑了,两手扶在她肩上将她身子扳正,故作正经道:“这可怪不得我,是谁装贤惠天天敢我去别人那里的?现在倒会赖皮了?更何况,你和那完颜真漠何止是说话而已?”
“不然呢?我和他之间还能有什么?”沉容反驳。
慕容恪定睛看了她半晌,问:“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容大致将昨日在校场内发生的事情给他叙述了一遍,慕容恪听后,叹气一声,严肃道:“所以我才叫你不要出去,我娘子生的好看,去哪里都遭人惦记。”
沉容听了这话,不禁低头抿嘴一笑,粉拳轻轻捶在他胸口,啐道:“你现在越发会和我耍嘴皮子了。”
“所以说,你以后别再乱跑了。”
“你只知我乱跑,却不知我去玉津园是为了什么?”沉容忿忿道。
“为了我?”慕容恪笑问。
“是啊。”沉容含笑依偎在他怀中,轻轻吻了吻他的肩膀,“我听清澜说你会女真话,便很好奇。”说着又生起气来,闷声道:“你都不告诉我……”
“你很想听吗?”
沉容一愣,随后点点头,“想啊。”
慕容恪坏笑,随即说了一串沉容听不懂的词汇。沉容瞬一瞬目,好奇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说话,只低头靠近她,两人额头相抵,眼眸相交,因呼吸而带起的风静静拂着他们的面庞。
“你亲亲我,我便告诉你。”
沉容大窘,不自觉的回避起他的目光,害羞笑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好奇。”
“或者,让我亲亲你也行。”
还未等她回答,他便低头触了触她的唇瓣,随即游走到她的耳边,若有若无的亲吻着她的耳朵,“意思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心中默默感到欢喜,不经意间,喜上眉梢、眉眼带笑,两颊如新绽的花蕾一般,缓缓晕染出大片的胭脂色,一直连到耳根。
他亦察觉,捏了捏她的耳朵笑道:“你的耳朵烫了。”
沉容含羞带怯的飞她一眼,下一刻埋头入他怀中。
“姐姐!我来……送衣服。”紫雀看见眼前场景,脸一红,不知是不是该回避。
“放下吧。”慕容恪对她挥挥手。
放衣服的竹篮里还有一瓷瓶的药膏,慕容恪先帮她涂一层,再帮她穿好衣服。
“金使什么时候走?”
“明天。”
“哦……”沉容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模样。
慕容恪不禁深吸一口气,挑眉道:“你还想去送他不成?”
“当然不是。”沉容白他一眼,“我是在想——总算不用再担心受怕的了。不然我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放心吧,你枕边不是有我么。”
沉容边笑边用粉拳砸在他胸口,他则笑了笑,强行固住她的两只手,再拉到唇边各烙下一吻。沉容惊讶不已,猛地一下把手收回来,假装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羞涩:“殿下,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做记号。”他淡淡回应。
“做记号?”沉容不解。
她好奇凝望着他,眼里有流动的光彩,像是春日里被阳光拂照的湖面,几点柳枝,几片飞花。这光彩是因他而产生的,或者说,是因他而释放的,他初见她时,她敛尽锋芒,气息卑弱,但他依然能看出来在冰面下潺潺涌动的生机。每一思及此处,他心中便有淙淙暖流淌过,置身于阳春三月天。
“是呀,”他笑得温柔,“待我亲吻过你身上每一寸皮肤,你便完完全全属于我,哪怕有成千上万的男人与我抢,我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