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一笑放开沉容,帮自己和沉容各自斟好,递给沉容,两人手臂交缠,饮酒毕。沉容刚要将酒杯放下,却被慕容恪拦住,后者指了指床底道:“忘了?”
沉容恍然大悟,羞赧的笑了一笑,与慕容恪一同将酒盏一仰一覆置于床底,取意阴阳和谐。
至此礼毕,紫雀终于松了口气,向两人行礼道:“奴婢告退。”
慕容恪点点头,沉容却本能的有些不舍,握了握紫雀的手,紫雀抬眸对着沉容一笑,这才退了下去,帘栊一扯,这屋子里的世界与外面就完全隔开了。沉容的一颗心砰砰跳的厉害——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紧张。她不能容忍自己真的怀上慕容恪的孩子,想必——慕容恪在没查清楚她的身份之前也不会愿意碰她,这是二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却没有人可以说出口。有人在时,她尚知道该如何面对慕容恪,现在只剩下她们两个,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甚至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两人围着桌子端坐的许久,慕容恪突然起身,沉容好奇战胜了恐惧,瞥了一眼,只见他拿着一个系了红结绳的剪刀朝她走过来,沉容的脑子一懵,缓缓把脑袋转过去,紧张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慕容恪似乎并未感受到她的反常,先把剪刀放在桌上,然后亲自动手将自己的束发解下来,沉容琢磨不透他想做什么,一时也不知避讳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看,只见他从尾部托起一缕头发,拿起剪刀便剪,沉容一惊,忙压低了声音喊道:“殿下快住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损伤,尤其还是太子这样贵重的身份!
谁知慕容恪却像没听见她的话一般,眼睛眨也不眨就剪下了一根半尺长的发束,然后笑着把剪刀推给沉容道:“快点。”
沉容会意,脸不禁有些红,只得先将自己头上的钗冠褪去,慕容恪见她不方便,就走到她身后帮她,一眼就瞥见那只蝶恋花步摇,眼前一亮,取下来到沉容眼前晃了晃,道:“果然你是配得上这只步摇的。”
“只听说首饰配人,没听说过人配首饰的。”沉容笑着打趣他道。
“好,那孤便换个说法。”慕容恪一边帮她卸钗一边道:“只有这样的首饰才是配的上你的。”
沉容抿唇一笑,“殿下惯会说这些好听话哄人开心。”
“那你便太不了解孤了。”慕容恪帮她把散下来的头发理了理,伏下身笑道:“孤只对你一个人说好听话。”
“胡说!”沉容扭过脸去看着他,假装忿忿道:“我见到殿下的第一日,殿下便对太子妃娘娘说:‘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便是对孤的感谢了’。”沉容故意模仿慕容恪的语气,完了还不依不饶道:“还有呢,当着我和王志的面,就帮太子妃娘娘呵气暖手,直当我们都瞎呢!”
慕容恪见她跟自己算旧账,又是气又是笑,狠狠地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道:“好啊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猛一低头吻上她的唇,交缠厮磨,沉容未及反应过来,齿关已经被他撬开,顿时脸红的像熟透的桃子一般,脑子里也是晕晕乎乎。
不知多久,慕容恪似乎是为了给她喘口气儿,方才笑着离开了一点,眼中尽是坏事得逞的自得之意,沉容又羞又臊,忙从凳子上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头发散乱着,两眼湿漉漉像含着无尽春水,脸颊和嘴唇却是最艳丽的色泽,整个人——怎么说,和那春日枝头饱含露水的桃花却是一样。
“我说的是实话,殿下自己心里有鬼。”沉容撇了撇嘴道。
慕容恪扶额而笑,眼中竟有那么一点宠溺的无奈,揶揄她道:“你这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