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停下脚步,慕容恪的目光在沉容身上停留了许久,然后才顺势而上落在侍卫的身上,道:“你走的太慢了。”
李广德打了个激灵,垂下头去没有说话。
“孤与你同行。”慕容恪不由分说便移到了沉容的头所在的一侧,沉容立时觉得芒刺在背,李广德也是一样,于是三人一路无话,走回朝露殿。
“给我吧。”刚跨入朝露殿的大门摒退了宫人,慕容恪便从侍卫手中接过沉容,侍卫不敢多想亦不敢多看,只得唯唯退了下去。
慕容恪抱着沉容转入内室,在床边停下却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沉容不知所措的张惶看着他,怯生生问道:“殿下?”
慕容恪目光冷冷扫过她的脸,看的她一阵心惊,只听他语气淡漠冷硬之至:“你与他说了什么?”
沉容冷待了片刻,应道:“奴婢未曾说什么,奴婢与他并不相识。”
“是么?”慕容恪冷笑,把脸凑近了她些,“既不认识,你就能和他攀谈?”
沉容听到这话忍不住蹙眉,“没有什么所谓的‘攀谈’,不过是向他道谢,互相说了一下姓名。”
“罢了。”慕容恪冷着脸把沉容放在床上,沉容却挣扎着要起来,“这是殿下的床榻,怎可让奴婢玷污?奴婢还是回自己屋里去比较妥当。”
慕容恪皱眉看着她,按住她的肩让她不要乱动,不耐烦道:“不就是一张床榻么?等会儿让她们把被子什么的换掉就好了,太医快到了,你只管躺着。”
沉容无法,只得按照他的意思乖乖呆着,一面心惊胆战。
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慕容恪一人走出去打开门问道:“什么事?”
宫女向慕容恪行礼道:“殿下,太医到了。”
“请进来。”慕容恪甩手重新进了内室,太医紧接着进来,殿门又重新被关上。
“王太医,”慕容恪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斟了一盏茶递到王太医面前,笑道:“你今日来,是因为孤头痛,你懂不懂?”
王太医不明就里,恭恭敬敬的把茶接过来,向慕容恪拱手行礼赔笑道:“殿下的意思是?”
慕容恪莞尔一笑,“今日你的出诊,是为孤头痛。不过孤的头痛已经好了,孤只想你看看这位受了伤的宫人。”说着他的手往床榻那里一指,王太医顺着方向看到了沉容,大惊失色道:“殿下,怎可让此宫人卧在殿下的床榻上!”
慕容恪把脸一沉,道:“你只顾看诊便是,医者仁心,在你眼里这一张床竟比人的安危更加重要?”
王太医讪讪道是,提了药箱过去,看了看沉容的伤处,有些为难道:“殿下,她的伤在大腿上,如果要包扎,还得把裙子掀起来。”
慕容恪蹙眉过去,想了想道:“她是被匕首割伤,你把药和细布什么的留下。”
王太医狐疑的看慕容恪一眼,也不敢多问,便把东西留下,告诉了慕容恪一些包扎的要领便离开了。
慕容恪把沉容扶起来靠着软枕,自己坐在床沿,神情专注的动手去掀沉容的裙子,沉容面色尴尬的挡住他的手,拒绝道:“奴婢谢过殿下,不过还是奴婢自己来吧。”
“为什么?”慕容恪平静看着她,问道。
沉容被他一个“为什么”噎住无话可说,呵呵傻笑了半日,方才道:“奴婢到底身为女子,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殿下也是明白的。殿下虽亲近爱下,到底也要有些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