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敌军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还来一个拖后腿的算什么?
他清楚得很,那个兵部侍郎郑智是禹王推上去的自己人,不是替他在兵部拉帮结派就是在朝堂上对摄政王明讥暗讽,打得什么主意谁不知道?
风宁满脸怒容。
宋岭支却冷静从容得很:来就来吧,他要来总不能两手空空,必然腰带上粮草军饷,我们正好可以填补一些补给,有何不可?
风宁气结,可是
再说了,宋岭支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里透着几分不屑,到了本王眼皮子底下,他还能翻出花来?
风宁一怔,宋岭支抬头看看他,风宁,你最近脾气越见急躁了。
我风宁欲要辩解,可想了想,似乎还真有点,顿时尴尬了起来,我就是着急嘛。
因为我们被压着打?宋岭支语气很肯定。
风宁抿了抿唇,没有否认。
每次西疆来偷袭,他们都是被动防御,敌人打了就走,他们这里还没出气呢,西疆人就跟老鼠一样蹭得消失了,这仗打的,真叫他们憋屈。
楚怡含休息半日,端着茶水进来,闻言脚步未停,同宋岭支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忽然开口,你说西疆的人总是这么遛狗似的来了就走,到底是干什么呢?
两人:你这把谁比作狗呢?
宋岭支喝了口水,说: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行军打仗有时候比的便是一个耐性,我等急于出兵,地方必然会在城外设下埋伏,他们不过是使了个激将法,要跟我们打一场持久战而已。我们急了,便就输了。
楚怡含坐在他身边,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问:那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吗?
等,等一个机会。宋岭支道。
什么机会啊?楚怡含捧着下巴问,凤眸饶有兴趣地看着宋岭支运筹帷幄的侧脸。
宋岭支嘴角微翘,瞥了她一眼,说:等对方比我们先急,等一场雨,等我们的请君入瓮。
楚怡含恍然大悟,所以听起来很快这个机会就到了是吗?
应该,宋岭支没有回答得那么准确,不过,想必监军到了,时机也应该就到了。
风宁在原地无语地站着,再听不出来这两夫妻在一唱一和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宋岭支没有直接提点,风宁好歹留了点面子,语气也不再那么冲了,吞吞吐吐道:那,监军什么时候会到啊?
宋岭支眼中笑意一闪,老神在在道:我那好皇兄岂会放心看着我统领大军?此刻消息传到边关,恐怕那人已经出发了一旬有余。
先斩后奏,才能防止宋岭支拒绝。
风宁方才还为之不齿,但此刻,却有些期待了。他险些忘了,无论是王爷还是王妃,那都不是好惹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放任一个监军肆意妄为。
想通了,风宁即便心安理得地离开了营帐,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同僚。
只要监军到了,他们说不定就要开始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