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呵!」
天葬那阴邪的笑声,传遍整个金字塔学院第六栋宿舍二楼二零八室。他端坐在正对着暴龙的床上,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头上戴着的爵士帽,让暴龙看不清他的眼神。
外面下起了雨!龙蛇般的闪电划过夜空,宿舍里没有开灯,暴龙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他只能望着天葬那模糊的、黑漆漆的身影。此刻的暴龙心里一阵的翻滚,为什么天葬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一丝都没有离开过天葬,他的脚步向门外轻轻地移动,甚至不发出一点的声音。
「外面似乎下雨了噢!」天葬站了起来,他走到了窗口。暴龙立即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的两条腿在发抖,不过见天葬背对着自己,暴龙提到喉咙口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暴龙时刻地提醒自己,计算着自己跟房门之间的距离。
他下意识地调动了一下身体里的战气,意外地发现自己不但所有的伤都恢复了,而且身体里的战气跟异能之劲也比以往更加的充足。难道真的是那个阴险的家伙医治了自己?
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好心的!忽然,暴龙的脑袋嗡的一声,这家伙一定又在自己的身体里留下了什么东西,一定是!
想到这儿,暴龙额头上的汗掉落下来。他借助身体里的战气运转全身,想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
骤然,一道闪电掠过乌云满布的夜空,闪耀的电光擦亮了整个房间,天葬背对暴龙站着,只是他手里的手术刀在雷电的照耀下显得那么明亮。
「该死!」暴龙低吼一句,身形猛然间向窗边的天葬闪去。
在落到天葬身前的那剎那,他的拳头带着四星战气鱼贯而出,这一拳他用上了全身的力道,这一拳的力量足可以将那面窗前的墙轰烂。
剎时,一抹绚烂的寒光闪过。
暴龙的拳头生硬地停在了空中,拳上布着的四星级战气的余力将窗上的玻璃震碎。他的身体僵持在那儿,他圆瞪着自己的双眼愣愣地发呆,窗外的雨透过破碎的玻璃窗被风吹了进来,打在暴龙的身上,让他感觉到有一点冷。
不过,这冷只是身体上的温度,他的脖子上的温度更加的冷,那是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刀刃正擦着他的脖子上的皮肉,那股微冰的气息透入他的身体,远比窗外的寒冷要强烈得多。
好快的身法……天葬的身法让暴龙感觉到不可思议,明明他的拳头已经落到了天葬的身体上,可就在那么一瞬间,天葬瞬间消失了!
直到他的脖子上感觉到那手术刀的微凉时,他才发现天葬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不错的爆发力!哟呵呵!」天葬一直低着自己的头,他惨白的手握着那把小巧的刀子,轻轻地在暴龙的脖子上抽动。他的力道用得恰到好处,锋利的刀锋甚至没有在暴龙的脖子上留下一点伤痕。
「你到底想怎么样?」暴龙瞪着前方。
「嗯,刚刚你这一拳如果击到我的身上,我想足够将我身上的肋骨打断十几根的了。」天葬放下了手术刀,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暴龙的肩膀,暴龙的身子一矮,心震了一下。
「别紧张,暴龙先生,你需要的是镇静,你的伤才刚刚好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噢,现在是晚饭时间了吧?我们一起去用餐怎么样?我想我很乐意陪你去吃一顿晚饭!」
娘啊!暴龙心里乱得一塌糊涂,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镇静?镇静个屁啊!暴龙摇了摇头,侧过天葬重新坐在自己的床上,心里一阵的打鼓。他望着看不到表情的天葬问道:「你,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呵呵!」天葬一笑,「因为我想体会一下校园的生活,我想暴龙先生一定跟我一样吧!」
「体验生活?」
「当然!打打杀杀的生活过得一点乐趣都没有,听说这金字塔学院很有意思,所以我就来了!嗯,你也一样吧!」天葬与暴龙面对面地坐了下来,他的爵士帽一直遮挡着他的脸,暴龙从始至终也没有看到过天葬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噢,晚饭时间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用餐呢?」天葬问道。
「我不饿!」
「那好吧!」天葬忽然抬起了头,一瞬间暴龙看到他的那张惨白的脸。那张脸白得吓人,就像一具死尸一般,再加上天葬那阴森的声音,让暴龙感觉他正跟一个死人或者说是殭尸面对面地坐在一起。
「我去吃饭了,用不用给你带点什么?」
「不……不用。」暴龙的语气有些断断续续。
「哟呵呵!」天葬缓缓地走到了门口,他的手拉到门的把手上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暴龙沉默着。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种古怪的气息,窗外的电闪雷鸣,哗哗下着的大雨,还有被风吹动着的树木发出的沙沙声,形成一种交响曲──命运的交响曲。
暴龙心底一阵的紧张,他甚至重新提起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准备接受天葬随时都可能向自己攻击的力量。
他的眼神落到天葬的手上。天葬的左手握着门的把手,右手垂直在自己的大腿外侧,手术刀闪耀着银亮的光芒,让暴龙连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
难道,他想对自己突下杀手?暴龙心里暗暗戒备,真的打起来,他肯定不是天葬的对手,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拼了!暴龙咬了咬牙,将自己的身体硬化成一个铁块,他的拳头缠绕着四星级的战气,用眼神的余光扫视着被自己战气震碎的玻璃窗,盘算着硬抵抗下天葬的一记手术刀,然后借机从窗口跳出去……
暴龙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站直了身体静静地望着天葬的背影,他在等待天葬出手的那一剎那。
「喂,你有雨伞吗?外面好像在下雨……从你的表情上来看,你好像也没有!」天葬拉开了房门,缓缓地向外走去,嘴里发出一阵哟呵呵的笑声。
门被风吹着,剧烈地关了上来,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暴龙一下子虚脱起来,让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娘的,面对这家伙的时候怎么感觉那么恐惧?就算是瓦讷尔也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感觉,是因为自己曾经受到过他的伏击?还是因为这家伙的阴险?暴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全身都湿透了。
收起自己的异能,暴龙的呼吸显得比平时急促得多,这时松懈下来,感觉全身很是无力,加上刚刚恢复的他,虽然身体里的力量远超过从前,不过还是有些疲惫。
他不敢倒在床上,天知道,那个叫天葬的家伙什么时候回来,如果睡着了,他给自己一刀,就下地狱了啊。
退学,我要退学!暴龙心底这般喊着,他甚至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在收拾完自己所有的东西后,他拨通了杰蒙逊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杰蒙逊慵懒的声音,「怎么了暴龙?」
「我要退学,我强烈要求退学!」暴龙吼叫着。
「你吃错药了吗?」杰蒙逊此刻正享受着他的生活,身边陪伴着的两个头发乌黑、姿态姣好的女人。他只穿了一件内裤,倒在松软的大床上,美美地端着葡萄酒,闻听暴龙这急促的声音,他懊恼地说。
「我没吃错药,我很正常!我无比的正常!杰蒙逊,你赶紧给我办退学手续,娘的,这么危险的地方老子不玩了!再玩下去,老子的小命就没有了,我要退学!」
暴龙有点语无伦次,杰蒙逊喝了一口红酒,笑瞇瞇地说道:「嗯,暴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感觉你的思绪很混乱呢?」
「我的思绪很正常,相当的正常!」
「嘿嘿!刚进入学院是有点不适应的,慢慢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