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季向晚亦跟着唐少宸出得门去,在廊间吩咐下人取来外衫,与他披上,清眸一展,欲语还休,终道,“你要顾好自己的安全”。
“放心,”唐少宸拍了拍她的手,“我会多叫几个侍官陪着”。
“嗯”,她攥住他温热的掌心,只道,“若是找到恬安,别再刺激她,哄着她说些好听的。”
“我明白”,他视着她低敛的眉目,心头一阵安怀,得妇如此,夫复何求,“我不会刺激她,却也不会说违心的话,向晚,我并不后悔昨晚对恬安说了那些。”
她扯下唇角,胸口似是有什么在微微发颤,深吸口气,抑回眼底的清亮,便是轰着他出门,“快去快回,我会等你”。
“好”,他在她光洁的额面上轻轻一吻,她的等待,已是他心底的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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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们这样对我,是不是很过分!?”撅起樱红的小嘴,眼眶里已是噙起一圈泪水,说着,又是啜了一口杯中的沃特加,面颊沁红,打了小酒嗝,“你这个酒真好喝,甜甜的”。
坐在她对面的俊美男人,勾唇笑了笑,却是伸手盖住了她的杯口,“你不能再喝了”。
“我偏不”,赵恬安甩开他的手,又灌了自己一大口烈酒,视线已是模糊,朦胧中又忆起满腹委屈,吸了吸鼻子,“他们现在一定美满的不得了,可算是把我这个绊脚石踢开了”。
“依我看,你只是生气,却不恨他们”,蒋修杰黑眸一暗,脸上依旧带着冷魅的笑意,却看的人心里发麻。他明抚暗探,诱着这个刁蛮任性的赵恬安把督军府中的讯息,供出八九十,半握的拳指几次深深嵌入掌心,即如此刻,指节隐隐的泛白。
“我!我”赵恬安长睫一颤,泪水簌落,“我是很想恨他们”。可是,她看得出来,信炎哥哥是真心喜欢季向晚,那样舒扬的眉目和凝视,带着难抑的痴迷和愉悦,都说她是孩子气,不懂事,但她也发觉信炎哥哥自是同季向晚在一起后,脾气宽厚舒朗的好多,那怕是她永远都不可能带给他的。而那季向晚,虽然她很讨厌、很讨厌她,可却不得不承认,那个人性情温良柔和,笑起来像朵甫绽的莲花,做得饭菜很好吃,她明明对她不好,但好几次她都是专门做了她喜欢的点心,还有一次,烫伤了手背双肩一耸,她又蓦地抬起头来,冲对方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蒋修杰淡哼一声,却是换上另一种语吻,慰道,“我只知道,你被他们伤得离家出走”。
“那是我的事,同你又没有关系!”她不由恼然,自小便是如此,喜怒哀乐轻易的书在脸上,这样说完,却又是不甘道,“我厌极了他们,厌恶死了,凭什么她季向晚就能让信炎哥哥那样高兴,我都那样说她了,她还一脸假惺惺的善待我”
赵恬安泄气似的趴到桌上,话已说得没有伦次,他却听得愈加明晰,小东西是如何极力去挽回唐少宸的心,如何委曲求全,如何善解人意眉峰一拧,小东西,为什么可以对所有人都那般宽容,唯独对他这样残酷他是她眼中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是背信弃义的仇家,可她却不知,她的兄长亦是双手沾满累累血迹,才以一等学员的身份从德国军校毕业,铲除异己,亦毫不手软;她的丈夫为报私仇,也做到血洗屠城,打压旧臣,甚是连根拔起这兵劫乱世,枭雄称霸,本就没有道义可言。
眸中陡现阴鸷,一直噙笑的唇角,瞬时冷落下去,只余一片阴寒,冷冷的觑了一眼伏在桌上喃喃自语的醉者,道,“我只知没有抢不来东西”。一如季向夕从唐少宸手中硬生夺去了倪素岚,一如唐少宸用尽手段逼着季父嫁女求存
须臾,却见赵恬安霍地起身,睁着大眼瞪视他,瘪着嘴道,“但是他们很幸福啊,见着自己喜欢的人那么快乐,你忍心拆散吗?”
闻言,他面色倏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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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写着,就好像,赵大小姐不是在蒋校长身上吃亏了我是人文关怀主义至上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