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几日属下一直在官邸待命,不知何时回府为督军效命”。自唐碧婉来府,唐少宸就命他去官邸忙事,但作为唐少宸的贴身副官,不能伺命左右,颇为不妥,且督军府上下安保,亦由他负责,几日未归,心下总是萦着些许挂牵。
唐少宸抬眼看了看赵子辉,“再过几日罢,到时我会叫你回来”,姑母是不愿见到赵子辉的,世人皆叹姑母独享督军夫人的殊荣,却不知姑母不过是赵子辉母亲的一个影子而已,老督军病逝时,再三托付给他的,不是姑母和恬安,却是兄嫂之子赵子辉。
赵子辉无声颔首,眉宇微蹙,出了书房,从二楼里梯悄然绕行出府,却不妨在侧厅见着季向晚和唐碧婉正坐在长椅上习练插花。
无所遁形,他只得上前施礼,“四太太,少夫人”。
唐碧婉置若未闻,顾自拾起一株兰草,插到净瓶中。季向晚似是刚从外面采花回来,怀中还抱着一捧姹紫嫣红的花束,一身白纱长裙垂至脚踝,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婉笑意,衬得人比花娇。思及方才督军注视着窗外花圃白色影迹时的失神,顿时了悟,心生喟叹,这样的女子,让人如何拒绝得了。
季向晚见是他,唇角半弯,这才想起,已是几日未见到他,便问道,“赵副官,怎么这几天没曾见你回府”。
“督军命我留守官邸,忙些其他公事”,他抬眸触到她眼底的悠悠波光,莫名耳根一热,迅疾低首,只道,“我先退下了”。
季向晚冲他点了点头,又将神思敛到手中花束上,他起步而去,却听一直沉默的唐碧婉冷冷一句,“记住你的身份,别有些不该有的痴心妄想”。
他身形一怔,没有答话,指掌半握拳掌,续步离开。
季向晚一时莫名,不解地望向唐碧婉,那精眸中的冷冽一晃而逝,再回眸时又是一片温和无澜,柔声道,“来,向晚,我教你如何插花”。
她低眉不语,读不懂唐碧婉无端凛然的因由,须臾,迟疑地随着把花枝插在了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