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似乎在那里站了很久。

总之脸上自信满满的笑看样子是把萧彦刚才惊慌失措的表情都给收揽到眼底。

萧彦眸光微沉下来，虽然有刚才认错人的窘迫，但也有庆幸，好在伤到的不是林缈，他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走过去，脸都黑了下来，“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那边不都是人吗？”林缈做出嫌弃的表情，她向萧彦勾勾手指，贴近他的耳边，“而且那个女人太烦了，话好多，我都跟他说了你都跟我结婚好几年了，她还喋喋不休的。”

扬了扬脸，往门外女人被搀扶着走路的身影里去，林缈继续幸灾乐祸道：“这不，遭报应了。”

“我们哪有结婚很多年？”萧彦收拢她的肩，两个人也没有了要在这里吃饭的心情，如果早知道又会让她遇上这些不开心的事，他也不会带她来。

往外面走，忽然又飘起雪。

林缈站了站脚，摸起眉毛，眼神真诚，“以前你送我上班的那段日子，就让我觉得我们已经结婚在一起了。”

她今天穿的很少，出门走的急，连围巾也没顾上带。

萧彦将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围巾拿下来在林缈脖子上套了两圈，她感受到暖意热烘烘在脖子里散着，收了收肩膀，她露出幸福的表情。

“那我可要比你早。”萧彦冷不丁的牵起她的手，又砸下这么一句，“在你怀孕那段时间，我就笃定以后只能跟你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又提起了不能提的禁忌。

可人的情感到了，总是控制不住的，连他这样冷静的人也不可能时时保持到言语得体。

萧彦清楚的感受到林缈的手指僵了僵。

走在雪地里，她却又想到在怀孕的那一年，她躺在书房的躺椅上，空调风轻柔，偶尔扭头看到萧彦正专心的看着电脑上的文件，碰到棘手的问题时他总会将眉毛皱起来。

可他那样的人，就算是皱眉都是好看的。

她记得那一年的西瓜都是甜的发齁的，每一秒似乎都被浸泡在蜜罐子里。

后来很久，都觉得不可能再有那么幸福的时光，现在想来的确，就算他们已经和好如初，萧彦依旧要忙他的工作，她还是那个在家里打发时间的女人。

只是两个人不再有隔阂和误解。

可当初幸福的源泉也已经不见。

林缈在萧让死的时候说过，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要孩子了，这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意气用事。

哪怕今天，她仍然不会忘记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走到停车的地方，林缈的沉默都没有化解开，她想了太多，很快就被悲伤泡的发涨，萧彦拉开车门，他想喊她，她却先抬了头。

“过年的时候我想去看看让让。”

她知道所有人的墓，却唯独不知道萧让的，墓园那种地方她去过很多次，每次去都心情复杂，走的时候更是百感交集。

萧彦没有说话，他点点头，算是知道。

林缈总要有一天要跟过去的自己和解，她可以这样拖着自己，却不能害了萧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