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不知带着哪里来的勇气走进病房。

床尾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她认得那个人的脸，就是小九上次问的那个男人，目光轻飘飘的擦过那层浓郁的烟雾。

她又将眼睛放在关遇雪身上，“遇雪姐，还是等他们来了，你们好好商量。”

“我跟这种女人没什么好商量的，”关遇雪第一次说话失了分寸，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白眼狼一个，小五供你吃穿，给你有头有脸的身份，你干什么不好，你去勾引商陆。”

“你搞搞清楚！”姜柳一手腾出来扶着床头柜，她忍着腿上的伤摇摇晃晃站起来，“我是先跟商陆在一起的……”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能轻易激起关遇雪的火气。

她打她也是毫不留情，巴掌甩的用尽了力气，她目露凶光，“跟商陆在一起还爬小五的床？要不说你本事大呢？”

关遇雪说着胸腔里的火忍都忍不住，也不在意林缈是不是在场了。

她走了两步越过林缈和小九，食指指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顾青末似乎感受到了些不详的征兆，他抽烟的手停下来，抬眸望着关遇雪。

很快就听到了她那句恶意满满的话，“你今天来说说，你是先和小五还是先和他？”

场面一度被推到了冰点。

这样的信息在各人脑海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消耗下去，小九不敢表现出态度偶多惊讶，这样的氛围不是她耍宝的时候，她拽着林缈的手，忽然想快些逃离。

顾青末将烟随手按灭，他站起来，周身的烟雾也随之散开，耸耸肩，面色轻松。

也不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说出的话也让人目瞪口呆。

“当然先和我了，不然商陆怎么能跟她分开，还见我一次骂我一次。”

这话的语气细细听来竟然有些像是在炫耀。

姜柳忽然被置身四面陡峭的悬崖，没有人会伸手拉她一把，她却恨不得立马跳下去粉身碎骨，所有的脸都丢尽了，她这个光脚的也不用怕穿鞋的。

冷笑两声，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想不想知道跟好姐妹的男人睡觉是什么滋味？”

“就是你这幅嘴脸，有够恶心的。”

关遇雪也没了打她的心思，光是想到碰她，就浑身哆嗦，她说完又回头瞥顾青末一眼，带着点鄙视和不屑，话锋也转到他那边去，“你不帮忙就滚出去，别在这添乱。”

“早说，我还不想在这边看女人打架呢，”顾青末挑挑眉，绕过一圈走到中间，刚好林缈便站在那个位置，他能记得她是萧彦的人。

几年前见过一面，当时她可不是这幅容光焕发的样子。

顾青末脚步停在林缈面前，他歪过脑袋，忽然凑到她脸边，语调啧啧叹了句：“又长漂亮了。”

那语气听起来好像跟她很熟似的。

小九在一旁呆愣住，缓慢扭转脖子看到顾青末脸上。

又看了看关遇雪，她显然不在意这边的动静，一直一言不发的盯着姜柳，眼神足够杀死好几个人。

“你们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