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开着灯。

他们彼此凝着对方的眼睛。

萧彦是无奈和纵容，他拽着林缈的手，在她提心吊胆他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的时候，他却放轻了声音，“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你如果真的不想，我就算了。”林缈作势去掏手机，准备给乔笛打电话。

她这不是在作秀，是真的从萧彦的语气里感觉到了无奈，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让他为难，手被按下去。

萧彦摇了摇头，“只要你乖就好了，而且也不是和林语迟在一起，我能放心。”

“你之前只是介意语迟哥是吗？”

她到现在才摸清他的心思，他既不害怕自己出去，也不是真的想限制她的自由，只是当初那个人，的确是心怀不轨。

萧彦看着林缈傻气的模样觉得想笑。

“你不要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好吗？”他拉着她坐下。

总觉得有些事要仔细跟她说一声。

椅子离得很近，这样他刚好可以仔细看着她的表情，想到这疲惫也全然消失不见。

萧彦摸了摸林缈的发梢，指头从她耳边过去，带着一丝冰冰凉凉的感觉。

他眼神真挚，是想证明接下来的话也是发自内心的，“我知道你以前觉得我坏，以前还喜欢林语迟。”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些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何况林缈后来搞清楚自己的感情，她对林语迟也根本不是爱，只是一种病态的依赖。

她以为他是她的哥哥，虽然没什么血缘，依旧是很小开始就在一起了，又和萧彦是相同的性子，那次遇见萧彦之后，她基本上是把林语迟当做了他的替身。

林缈没有吭声，她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了所有。

“我知道你的意思，”萧彦目光柔和下来，“你想说不喜欢他，只是误会了。”

林缈正想点头承认。

萧彦却忽然接过话，“他摇摇头，但是你当时差一点就跟他跑了，而且还不止一次，你要原谅我会多想，我不是一个你想象中大度的人，对待你，我比任何时候都小气。”

“我没有跟他跑。”林缈话里严肃，“你怎么能这样诬赖我。”

“没有吗？”

灯火下，萧彦的笑很晃眼，他时刻都有一种纯净，让林缈移不开眼，所以当初害了萧家，报复了江瑾月之后，她才会唯独对萧彦不安。

这种不安不仅仅是已经挣脱不开的感情，更多的是他那份干净，让她觉得自己活生生毁了一个人。

后来更不敢面对他。

萧彦捧起林缈的脸，他凑近过去，声音又哑又暗，“我都听到了，当时在警察局门口，你问他会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他从林缈的脸边移开，看到她已经有些僵住了。

“难道你不是打算他说会，你就跟他走，什么报复江瑾月让她坐牢的事都也可以不管了吗？”

什么都猜对了。

确切的来说不是猜对的，而是他一直都知道。

林缈没想过萧彦是怎么能隐忍的人，他的忍不是在某一件事情上，而是所有他愿意去忍也心甘情愿藏着的苦的事。

酸涩蔓上鼻尖，她的眼泪险些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