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柳这话带着点侮辱意味。

却好像是在侮辱她自己。

林缈向来知道对自己心狠的女人最不能招惹，她自己是一个，现在姜柳也是一个。

商陆似乎提前料到了她会这样说，不自觉竟然拽着饼饼的手腕加重，他忽然觉得自己大可以不必守着那些虚假的情谊。

如果早一点和姜柳划清界限，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难堪的样子。

可今天似乎也是一个好机会，他心中并不坚定，却清楚的知道该结束了，于是他凝着姜柳那双漂亮的眉目。

里面似乎沾着毒，这毒不能轻易让人碰。

他绵长的叹了口气，郑重其事道：“以前是我色欲熏心了，但那些事都是你情我愿的，你现在没必要站出来指责我，你跟小五结婚我都不在意，你跟他好好过，我准备结婚了。”

谁会拿出一辈子赌一段虚无缥缈的感情。

商陆不会，姜柳却愿意。

林缈一直处于神游状态，除了饼饼的抽泣声和外面的风雪的呼啸，剩余时间她都像个局外人，她低头看着鞋尖。

耳畔还有姜柳阴沉沉的笑，她问：“跟谁？跟她？”

从一开始她就没把眼前这个女孩当成威胁对象，她似乎是被气疯了，竟然把目光转向林缈，她不喜欢自己的笑话被别人平白看了去。

于是脏水都可以随便泼。

在商陆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之前。

姜柳盯着林缈，散出冷笑，“还是说你又喜欢上弟弟的女人了？第一次是小五，这次是萧彦？”

发顶吹来了雪，林缈忽然觉得冷意灌满了全身。

她原本以为姜柳只是嘴坏，心底也没有到不可挽救的程度。

饼饼也红着眼睛看向林缈。

她的样貌更有吸引力一些，姜柳便自以为是的觉得她对自己威胁可要比这个一脸纯真的少女大多了。

没头没脑的便将怒火烧到她的身上。

商陆说不出话，他无端觉得失望，这股失望让他不想去辩解。

林缈不是好欺负的，她可以不为饼饼说话，不去误导商陆的决定，但自己的脸面，她还是要的。

缓慢抬头对上姜柳的眼睛。

那双美目饱含了太多她看不清的东西。

不管有什么，她都不会姑息。

林缈抬起两步走到姜柳面前，她的气势在一瞬间拔地而起，歪了歪脑袋，似乎是没听懂她刚才说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她嘴角挂起笑，“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这样的举动放在别人眼前或许还有些震慑作用，姜柳却是个疯起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目光如剑，

脑子也还没有真正清醒下来，肢体也跟着糊涂，盯着林缈的眼睛，所有被商陆伤害的悲痛就莫名其妙要强加给一个见面还不超过五次的人。

“我说，商陆是不是又喜欢上弟弟的女人了，有什么问题？”姜柳偏头去笑，“这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