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被雪里的风吹散。

小九扯着嗓子的声音高亮，贝卡站在门口，也跟着看出去，她的脸色骤然变化，林缈恰好将鞋换好。

她带上了门，站出去。

在看到姜柳时也跟着微微一震，上次她说的那些话现在还言犹在耳。

几个人里先出声的也是她，她手指垂出车窗，烟丝被风吹开，眉眼间美艳却冷淡，目光逐渐扫到门口的位置。

偏头轻笑了一声，姜柳盯着贝卡，“怎么找人连门都摸不着，我要是你干脆死了算了。”

贝卡的肩抖的太厉害，似乎不只是因为冷，更多的是恐惧，林缈能隐隐觉出她们之间有太深的恨在，可贝卡抬脚的瞬间，那恨又能瞬间被她压制下去。

她冲到车边，脚下厚重的雪堆绊了她两下，她踉跄两步冲过去，手差点摸到姜柳手上，她眼里的散漫消失，迅速躲避开贝卡。

露出满目的嫌厌。

林缈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萧彦说的会在商陆家出的事现在仿佛提早了，这里只有她们四个女人，小九又是个怂包，眼下的情势很棘手。

还没反应过来，贝卡便一下子跪在了后座边上，她巴巴的抬起脑袋望着姜柳，那个女人漂亮却也无情，她慢慢抽着烟，一眼都懒得看出去。

贝卡的眼泪下来，她嗓子呜咽，“姜，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小袖……”

她企图将手伸进车窗。

那个高度又实在困难，场面一时如外面的冰天雪地，冻结成快难以化解的冰。

小九拍了拍脑门，懊恼的要命。

她就不该心软载了姜柳上车，如果没有她也不会有这么尴尬的一幕，听着车后那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就心烦。

小九趴出窗口，可怜兮兮的看了眼林缈。

像是发出求救信号。

她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自己才是最无辜的那个，甚至想躲开，好在房门还没关，现在进去还来的及。

可就这么进去未免显得太不人道。

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林缈忽然看到姜柳从车窗口看向自己，那眼神就像是巫婆看到药引子，她夹着烟的那只手微微抬起来，指到林缈位置。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在问贝卡。

贝卡顺着她的手看向林缈，眼下的妆容都被哭的花了，嗓音在颤，相比身上已经被冻的没有了知觉，她扬起脸，摇了摇头。

姜柳轻笑，丝毫不建议的将烟丝弹到贝卡头上，雪也落到她头上，烟丝粘着滑掉的雪变的肮脏不堪，“她是萧的夫人，你去求求她，说不定她会带你去见小袖。”

“可是萧说……不让我打扰她……”

她说的谨慎，似乎很害怕惹到姜柳情绪上的不高兴。

可说完，她照样笑了起来，笑容里没有半分克制，还有蔓延的趋势，她眉间凌厉下来，盯着雪地里跪着的女人，“那你就能来打扰我了？找小袖，我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