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也”。
不知粉碎了什么,脚下是烈狱,头顶是烈阳,周围天旋地转起来,只有灯光灼烫的映到瞳孔里。
在场的谁,都不会觉得这句话好听。
就算是最不待见林缈的人都恍惚心悸起来。
她还是没有动,或者是觉得四肢僵硬空晃,失笑一声。
又像是自嘲与崩溃。
四目相对的静默可怕,林缈轻轻偏过头,却没有要走的打算,她站在那里,想听到萧彦准备要给自己安排个怎么样的结局。
空气开始死寂。
“太太,”何姐哆嗦着嗓音站出来,“小少爷的事是我的疏忽,不能怪小姐的。”
那唯一的温情也荡然无存。
她这么说也就是承认了,萧让的事是从自己嘴里捅出去的。
林缈没有怀疑过她,她想到的是萧彦,几个字这么钻到耳朵里,何姐怎么说也待自己不错,甚至在和萧彦的争分里站在自己这边。
可还是忘了,她始终是萧家的人。
“我今天也没心情怪她,我只是来带孩子回去。”萧母不看何姐一眼,她越过萧彦便要上楼。
心下瞬间空茫。
如果连萧让都被带走了,一个人住在这里倒真是毫无盼头。
林缈挡在萧母面前,沉着眼皮,声音随着字句一点点冷下去,“您答应过我的会让孩子和我住,为什么现在又不作数了?”
这种质问的语气无疑是针对性的。
关遇雪生生捏了把汗,第一次见到林缈这种比她还不怕死的女人。
“为什么?”萧母仰眸冷笑,“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之前答应过我不会惦记着要名分,现在又缠着萧彦不让他和程辰结婚,我让孩子跟你住是因为可怜你以前的遭遇,现在你照顾不好他,还有什么脸跟我提这个。”
一番话。
林缈明白了为什么怀孕时在医院她会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自己,还体贴的给了钱。
不需要的,她不需要的同情,同情最廉价。
陷入回忆,闭了闭眼又笑,“我可从来都没有缠着他”
萧彦是笃定了不让林缈把一句话说完,掐着她的手腕往楼梯边拖,她挣扎两下,死死瞪着他。
突如其来的暴戾吓到所有人。
除了林缈还没人见过他这副凶狠的样子,在他手下林缈那点力气连使都使不出来,胳膊没有力,生生被他拖着往楼上走。
失了以往的风度绅士,原来刚才的冷意警告算是轻的。
现在才是隐忍着的恼怒。
林缈被拖的狼狈,双手被萧彦紧锢在怀里,发丝摩擦在他的衣物上,挂到眼下,她看不清被拖抱到了哪里,步子乱了起来,凭着记忆踩上台阶。
卧室的房门开着。
不用费力就被推了进去。
她被推到地上,萧彦站在门外,长廊的影子被拉长,门外的光明瞬间分外遥远,他站在光里,脚下却是影子的黑暗。
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缈支离破碎的眸光含着恨意。
“不要再出来。”语调却是格外温和,反差让她惶恐。
脚底踩到地板的冰凉,林缈昂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