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缈轻轻和了一声,她弯腰把鞋柜关上,刻意侧开了些距离才站直身子,不自然摸摸发尾,避开萧彦的眸光,嗔怪道:“没想到一下剪的这么短,还挺不习惯的。”
说完话便往客厅走。
她侧身走过去,身上带着些外头的闷热,头发上还有理发店里洗发水的味道。
那味道有些劣质。
萧彦皱起了眉头将她拉回来,其实很多时候争吵就在一瞬间,这半年里他因为工作忙不是第一次发脾气了。
林缈见怪不怪,任由他拉回原地。
腰抵在鞋柜上,骨头磕的钝痛,她面不改色地看着他,要比他先开口隐约带着不耐:“又怎么了?”
渐渐的,萧彦发现林缈的眉眼不再有那么浓重的风情,她似乎常常带着些温婉的哀愁,以往他回家时她已经睡了,那种环境下他没法像今天这样细细的看着她。
他实在不知道她在哀愁些什么。
“不是说好我带你去的吗?”萧彦语调放轻了下来,夹杂着些许无奈,他皱着眉,手也放开了些。
鞋柜的边实在抵的林缈腰上钝痛,她推推萧彦的肩膀,空处些位置。
云淡风轻的,“算了。”
林缈有时觉得解释很繁复又多余,她既不愿意去自欺欺人又不愿意找借口敷衍一番。
一句算了,仿佛饱含了太多难以言述的情绪。
把他的困顿看在眼里,自然的眨巴着眼,林缈讨巧的去舔舔舌,“好啦,下次再长些你陪我去剪,这样可以了吧。”
她推开萧彦,她往厨房走。
冰箱里没有牛奶了,于是她拿了果汁出来,酸酸甜甜的液体实则不太好喝。
见她因为酸涩皱起眉头。
萧彦走过去含着些隐忍的怒气夺过玻璃杯,“不喜欢喝还喝。”
“渴。”林缈嗓子湿润了些,“总不能渴死还等着那样爱喝的吧。”
她弯下眉,淡淡瞥了眼。
边往楼梯走边佯装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明天我出去和幺怜吃个饭。”
“吃饭?”
林缈前脚刚踩上台阶,她扶着楼梯扶手回头,隔得远了两个人都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仅凭猜测,萧彦语气里并不太乐意,“是啊。”
她答的就好像这算不得一件事。
“就你们俩?”萧彦拎着玻璃杯走过来,他沿着林缈刚才喝水的那一边抿了口果汁,轻皱了下眉,“以前不是都带上枯荷的吗?”
对他突然提起枯荷感到诧异。
林缈干脆整个身子扭转过来,她把腰靠在扶手上,面目散漫,“你到底想说什么?”
两个人生活久了,对方的一举一动,不用太明白也懂他的意思。
萧彦绝不是那种将一点琐碎记得清楚的人,他能提起枯荷,就是别有用意。
“没什么。”他淡淡答了句,齿间的酸涩涌上来,“她最近联系你了吗?”
“没有。”
林缈撂下一句不想再搭理萧彦,再一次往楼上走,他又叫了句,“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和你们一起吃饭。”
“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萧彦随手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绕过去在台阶上牵起林缈的手往楼上走,他摸摸她短了大半截的头发。
以往摸到腰,手背就会有头发扫过,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