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猛然被打落。

那股恶狠狠的视线落到身上时，林缈呼吸凝滞在肺呛里，哪怕她看不到女人的眼睛，感官中自带的辨别功能熟悉的将思绪吞噬。

晓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林小姐这是干什么？”

就差那一下，她的眼睛就露出来了。

林缈眯眯眼，她还没有惊恐到要指着晓歆的鼻子质问她。

语调轻缓却艰难，“请问，你姓什么？”

“姓江。”走近一步，晓歆弯下背，她脚上踩着恨天高，与林缈平视就得低着头，似乎怕她听不清，又重复了一遍，“江晓歆，林小姐可记清楚了。”

隐约的，口吻里有威胁的意思。

身侧伸过一只手，蓦地将林缈拉了过去，她的呼吸似有些艰难。

梗在胸口里。

她抓着萧彦的袖子，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

“既然不需要赔，那我们就先走了。”萧彦不愿意在这儿多浪费时间，他拉着林缈往车里走，高跟鞋的声音追上来。

江晓歆横挡过去一步，笑容嫣然，“虽然不用赔，但起码请我吃个饭嘛。”

言语里有些刻意的亲近。

萧彦皱皱眉，还没等发作，林缈攥着的手劲紧了些，虚浮着嗓音，“我有些不舒服。”

她的小脸惨白没有血色。

在半信半疑的困顿中挣扎。

他扶着林缈坐进车里，关上车门，萧彦站定了扫了眼江晓歆，“我太太不舒服，就不和江小姐吃饭了。”

等她点点头，“那下次，那还是林小姐的身体要紧。”

刻意将身体二字咬的很紧。

萧彦微微颔首。

车子穿过拥挤的车流，在城市夜晚的霓虹灯光景中融成万千中的一点。

江晓歆回身走进车里，她咬咬牙，手腕猛地打到方向盘上，发出刺耳的车鸣声。

拧着眉想了会儿，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出个电话。

眉毛挑起，脸上架着的墨镜压着鼻梁，深觉烦躁，她随手将墨镜取下扔在一旁的位置上。

启动车子时电话接通。

江晓歆深吸一口气，措好词，“我要的东西呢？还不打算给我？”

车流中的浮光掠过她丑陋的眼皮。

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什么，她的脸色愈加难看，话筒里的声音逐渐发狠，诋毁的字字句句落到耳朵里。

她猛地开口，打断道：“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林缈可能已经发现我了，到时候我就告诉萧彦是你故意放我走的，你自己掂量掂量。”

倒车镜里那抹红色车身被拥挤纷乱的街道淹没

林缈几次去扣安全带都没能扣上，她稳住一口气，唇色泛白，

“你怎么了？”萧彦余光看像她，眉目间有疑云盘绕，她刚才对江晓歆的态度也很是反常。

“没”

他虽然问了，可她却不能直接告诉他。

这要怎么开口，说那个女人很像江瑾月，这是他们中间的隔阂，既不能轻易提起，更经不起猜忌。

林缈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