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跟在她身后，生怕走过的人挡住视线隔开林缈，他的手在后够了好几回，都没有拉住她。

一来二去，他看着手心里空落落的，也垂了下去。

杜幺怜腰背抵在扶手上，在餐馆楼梯的拐角处，模样迷离，泛着微醺。

“幺怜？”林缈试探着叫出她的名字，目光扫在她平坦的腹部，时光在某些时刻有交错的幻觉。

她扭过头，轻声：“是我记错了吗？”

萧彦摇摇头，不太明白。

“小花。”杜幺怜揉了下眉心皱着眼皮看清视线，手心拽住林缈的袖口，她身上的酒气很重，靠近时压进林缈的鼻息。

看到阔别已久的故人。

杜幺怜有想哭的冲动，她那么想着，眼泪就真的掉了下来。

想必楼上是有她的局，林缈望了眼，心下茫然。

她扶着杜幺怜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水给她，“快喝点。”

浓烈的酒气让她不自觉压住呼吸，看着杜幺怜灌下一杯杯热水，方才好了点。

“小花，你终于来看我了。”杜幺怜诉苦般往林缈的怀里钻，她也是女孩，向往温柔，林缈围巾上的温度包裹着她，让人舍不得离开。

林缈是想问问杜幺怜她的孩子或者怎么会喝这么多酒。

看她脆弱的抱着自己，就什么都不想问了。

萧彦三根手指拎着水杯缓解尴尬似的喝了口，没什么味道，他把头转向窗户。

夜色中，玻璃窗上不出几分钟映出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他觉得熟悉，又想不起来。

直到林缈抬起来，语气古怪的叫了声“楚燃”，杜幺怜听见这个名字在醉意中起了反应，她拽着林缈的袖口更紧了，很是别扭的把脸埋起来。

萧彦这才想起来这是杜幺怜的丈夫。

也是他们结婚那天。

林缈被送自己送到了琴楼，有时命运很可怕，在无形中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实则牵动了很多，最终决定路的归途。

“真巧，在这也能碰到。”楚燃说着手腕穿过杜幺怜的胳膊，他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摩擦过时静电的刺痛在林缈手背走过。

她皱了下眉。

手没打算放开。

餐馆没有异常的安静，也不算吵闹。

“她喝酒了。”林缈语气凉下来，没有要把杜幺怜还给楚燃的打算，她凝视着他的眼，让他那点惶恐无所遁形。

楚燃没有继续强迫拉起杜幺怜，他知进退，偏过脑袋避开林缈直白的目光，手脚此刻显得局促，他抬了下眼睛，解释道“喝了一点。”

话出口的一瞬他就知道完了。

林缈冷笑了两声，没有在人前戳穿他，反倒客气起来，“既然遇见了坐下来一起。”

她明知楚燃现在的心情是恨不得背上杜幺怜逃开。

楚燃刚张了下嘴要推脱，萧彦放下杯子的力气重了些，响声打断他的话。

也不管楚燃是不是同意。

他帮他倒了杯水，放到身旁的位置。

“那我等小怜酒醒了。”楚燃讪讪接过水，脸上写着坐立难安。

萧彦拧着眉。

想到什么似的忽然看向楚燃。

他也发觉到萧彦疑惑神色，水杯禁不住一抖，掉在地上。